门关前走一遭,死不了,那就还得接着活,接着干!接下来,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精神着点!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是能松气的时候!都回到岗位上去,该干嘛干嘛!
他目光扫过人群中的两个头目,点名道:秤杆,老安,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散了吧!
在弟兄们混杂着担忧和振奋的目光中,王汉彰在许家爵的小心搀扶下,一步步艰难地走上了二楼,走进了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一进门,那股熟悉的雪茄烟、旧家具和淡淡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几乎是脱力般地坐进了自己的那张宽大皮椅里,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一波波袭来的剧痛和眩晕感压下去。
安连奎和秤杆轻手轻脚地跟了进来,关切地看着他。
王汉彰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拍了拍宽大坚实的红木桌面,感受着这份实实在在的掌控感,摇了摇头,仿佛要把那些虚弱和疼痛都甩出去。他看向经验老道的安连奎,直接切入正题:老安,南市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后面又没什么麻烦?
安连奎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得意和狠厉的笑容,开口说道:小师弟,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能有什么麻烦?他袁文会在天津卫再牛逼,还能有当年东北的张大帅牛逼?他手下的那帮混混,欺负老百姓还行,在我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了些声音,但语气却带着邀功般的兴奋:那天晚上我带的人都是最能打、枪法最准的老兄弟,都是生面孔!家伙事儿备得足足的,每人两把二十响盒子炮,子弹管够!趁着最热闹的时候摸进去,动了手!
砸了他三家最旺的烟馆,两家最大的妓院,还有四个日进斗金的赌场!砸得那叫一个痛快,玻璃渣子、木头片子满天飞!有他妈几个不开眼、想逞英雄的混混,直接被我们当场毙了六个!剩下的都吓尿了裤子,屁滚尿流!这一趟没白跑,顺手抢回来三万多块现大洋,还有日元、法币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也得有两三万块!
“嘶……‘王汉彰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引来了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南市是袁文会经营了多年的老巢,根深蒂固,眼线众多。他原本的计划只是砸掉对方一两个不那么重要的场子,展示一下强硬态度,警告对方不要太过分,也算是对高森遇袭的回敬。
他本打算是砸了袁文会一两个场子,展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就算了。但万万没想到,安连奎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袁文会在南市里面的产业,几乎被他扫了一个遍,还抢回来五、六万块钱,这一回,可算是彻底把他打疼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安连奎这位老江湖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就是如此石破天惊!把袁文会在南市的核心产业扫了一个遍!还抢回来这么一大笔钱!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直接把对方的脸踩在地上狠狠摩擦,还顺便掏了对方的心窝子!
但是,按照袁文会那睚眦必报、手段狠毒的性格,他的摇钱树被砸成这个德行,还死了人,丢了这么大面子,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这种平静,太不正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汉彰的眉头紧紧锁起,心中的那份不祥预感越来越沉重,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他忍着痛,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安连奎问道:老安,干得漂亮!但越是漂亮,我越是不踏实。你们回来之后这几天,袁文会那边……真就一点报复的动作都没有?码头、赌场、他那些徒子徒孙,都没动静?
安连奎自信地笑了笑,说:小师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带去的都是老手,手脚干净利落,完事后从不同路线撤出来的,家伙事儿也早就处理掉了。都是生面孔,他袁文会就算气得跳脚,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哑巴亏,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虽然安连奎自信满满,但王汉彰的心更是沉了下去。在这个波谲云诡的天津卫,尤其是在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的租界里,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以袁文会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日本人在背后可能提供的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