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会像受了惊的乌龟一样,把头缩了回去,躲在暗处不肯出来,那么,我们也不能一味地等待。有时候,我们需要主动一点,投下一块石头,看看水里究竟会冒出什么来。逼他们做出反应,我们才能看清他们的底牌。
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地注视着王汉彰:我听说,那个开枪打伤你的杀手,并没有死,被你的手下抓了回来?
王汉彰连忙说道:“是的,先生,那个人确实被我们抓了。不过我也是刚刚回到洋行,还没有来得及对那个人进行审讯,想看看能不能撬出点关于指使者的情报?”
不必审了。詹姆士先生干脆利落地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淡漠得令人心寒,像这种最低层次的外勤行动人员,不过是拿钱卖命的工具而已。他不会知道什么真正有价值的核心情报,甚至可能连雇主的面都没见过,审问只是浪费时间。
王汉彰怔住了,不解地看着詹姆士。
只见这位平日里看起来像是一位温和绅士的老人,用最平静的语调,下达了一个冷酷到极点的命令:不过,这个人对我们来说,也并非全无用处。王,我要你找几个绝对可靠的人,用最残忍、最具有震慑力的方式,在日租界处决掉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