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的点点滴滴,源源不断地汇集到他的案头。
许家爵,确实是个“人才”。
王汉彰预想中,那些曾经敢对安连奎拍桌子瞪眼的烟馆老板们会有的反弹和麻烦,并未出现。据秤杆汇报,许二子上任第三天,就把十二家烟馆的老板全都“请”到了新成立的戒烟公会之中。
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许家爵关门跟他们“谈”了一个下午。出来后,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老板们,个个面色灰白,对许家爵的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
有传言说,许家爵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他们各自见不得光的账本或是勾结某些势力的证据,捏住了他们的七寸。也有人说,许家爵直接摆出了日本白帽警察队的名头,扬言谁不听话,立刻按“反日分子”论处,抄家封店。
手段或许不上台面,但效果立竿见影。 南市的大烟生意,以一种超乎所有人预料的速度,迅速恢复了运转,甚至比袁文会时代更加“井然有序”。
货源由日本人定时定量供应,经由许家爵之手分配下去,价格统一,无人敢异议。每条街道、每个烟馆的“保护费”,现在叫“管理费”,也都被许家爵重新厘定,账目清晰,按时收缴,无人敢拖欠。
一个月的时间,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下悄然流逝。
到了兴业公司算总账分红的日子。南市兴业公司二楼那间专用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长条桌上摊开着厚厚的账本,算盘珠子被老账房拨打得噼啪作响,如同欢快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乐章。
当最终的数字被清晰地报出来时,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随即被一阵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低低的惊叹打破。
“六……六万块大洋!纯利!” 北宁铁路黑旗队的卢凤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比王汉彰事先最乐观的预估,还要高出整整两万块!
这也就意味着,每个股东能分到五千块大洋!要知道这些平时看上去挺风光的老大,基本上都是兜比脸还干净,在外面打生打死一个月,能挣上千八百块大洋就算是谢天谢地了!五千块大洋,足以让所有人闭嘴!
“了不得!了不得啊!” 《大公报》采访部的主任张迅之笑着说道:“汉彰,你真是慧眼识珠!这许二子,平时看着油嘴滑舌,没想到办起事来这么有一套!这才一个月!一个月啊!”
“是啊,王经理知人善任!咱们兴业公司,这是要发大财啊!” 附和之声鹊起,先前合作时还心存疑虑的几个股东,此刻也被这白花花的利润晃花了眼,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
安连奎坐在王汉彰下首,没有说话,只是闷头抽烟,眉头依旧锁着。他看了一眼王汉彰,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只是平静地听着众人的夸赞,偶尔端起茶杯抿一口,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各位老大过奖了,”王汉彰等议论声稍歇,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生意能做成,是靠大家帮衬,也是靠许家爵在前头拼命。这钱,该怎么分,就怎么分,账目要清楚。当然,该孝敬的那一份,一分也不能少。” 他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秤杆走了进来,俯身在王汉彰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汉彰眼神微动,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安经理招呼诸位,我出去一下。”
兴业公司后院的一间密室之中,茂川秀和穿着一件长衫,手中拿着一顶礼帽,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中国商人。不过,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笑容。看到王汉彰,他难得地主动伸出手。
“王桑,恭喜!” 茂川的中文依旧生硬,但语气透着满意,“南市的生意,恢复得很好,非常好!帝国的物资,得到了有效的流通!”
王汉彰与他轻轻一握,淡然道:“茂川先生过奖,分内之事。”
“不,不,”茂川秀和摆摆手,三角眼里闪烁着精光,“你介绍的许桑,大大的呦西!能力很强,对帝国,也很……友好!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刻意加重了“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