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焦急的神情,被室外的寒风吹得通红。
看到正在吃饭的一家人,许家爵摘下了礼帽,欠身说道:“王大娘,二妹、三妹,呦,赵小姐也在啊!哈哈,我有点急事找彰哥!”他的目光快速扫过餐桌,精准地捕捉到了王汉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解脱和求助信号。
没等众人回应,他快步走到王汉彰的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彰哥!太好了,你在家啊!你下午让我找的地方,有眉目了!”
他喘了口气,继续急切地说道,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不过......不过对方是个急岔,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急着用钱变现,非要在这几天之内就敲定这笔买卖,不然就转给别人了!机会难得啊!那地方,那位置,简直是给咱们量身定做的!要不,咱们现在赶紧过去看看?免得夜长梦多,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王汉彰正在为如何应对母亲和赵若媚而犯愁,听到许家爵这番话,简直是听到了天籁之音!他立刻如蒙大赦般站起身来,对着母亲和赵若媚说道:你们看,这真是……有点急事,耽误不得!你们继续吃,别等我了。
说完,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也顾不上穿好,便和许家爵一起,匆匆离开了家,将那满桌的菜肴、母亲错愕而又无奈的眼神,以及赵若媚那带着一丝失落和幽怨的复杂目光,统统抛在了身后。
门外的冷风如同冰水般扑面而来,吹在王汉彰有些发烫的脸上,却让他感觉比屋里那温暖的、带着无形压力和期待的空气,要清爽自在得多。夜空澄澈,残雪在路灯下泛着清冷的光,街道上空无一人。
两人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雪佛兰轿车。拉开车门,坐进冰冷彻骨的车厢,王汉彰才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刚卸下了千斤重担。他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短暂地闭上眼睛,试图将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母亲的逼问、赵若媚哀婉的眼神、本田莉子炽热的身影——都暂时驱赶出去。
他一边转动钥匙,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打破了夜的寂静,同时看向副驾驶座上还在微微喘气的许家爵,问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你小子可以啊!这办事效率,快赶上租界那听见火警就冲的消防队了。说说吧,具体什么情况?位置在哪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逃离之后的沙哑。
许家爵搓了搓被冻得发僵的手,脸上放出光来,邀功似的说道:彰哥,说来也是巧了,合该着咱们办成这件事!我上午从您公司出来,心里就琢磨着这事儿,立马就去找了我一个在英租界地产行当里混饭吃的朋友打听。这一打听,嘿,您猜怎么着?还真让我给碰上了!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他兴奋地比划着,试图描绘出那地方的绝佳位置:“英租界伦敦道上,靠近爱丁堡道交口那儿,有一个现成的电影院,正好要出兑!听说啊,这电影院是一个希腊人开的,好像叫什么……叫什么……麻辣麻辣丝!对,就这个音儿!您说这洋人起的名儿,跟他妈进了饭馆子点菜一样!”许家爵咧着嘴笑道,试图用夸张的语气缓解刚才在王家带来的紧张感。
“麻辣麻辣丝?这你妈是人名字吗?你还不如说他叫锅塌里脊呢,好歹是个正经菜!“听到许家爵说出来的这个名字,王汉彰立马就感到到这件事不靠谱。
可许家爵却把脖子一梗,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道:彰哥!这回绝对没错,我对着他那名片看了好几遍,学了好几次才勉强记住!我一开始也以为他妈的这是拿我找乐呢,可人家那名片上印得清清楚楚,就是一堆曲里拐弯的洋文,底下印着这个中文音译。再说了,外国人起名跟咱们是不一样,您想啊,前一阵子我跟个俄国佬做生意,那家伙还叫大几把诺夫呢!您说这找玩意儿谁说理去?
他见王汉彰仍然面带疑虑,赶紧补充道:再说了,彰哥,反正那个电影院也不远,咱们现在开车过去,也就是一脚油门的工夫。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完了吗?行,咱们就坐下来继续谈。不行的话,您就全当兜风了,我回头再撒开人马,给您踅摸更好的去!保证不耽误您和杨大爷的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