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硬不过是最后一番挣扎。他甚至下意识地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好像那样能让他呼吸更顺畅一些,语气也变得软化了:八万!八万块!这是……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格了!看在桑迪的面子上,也看在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能顺畅沟通的买家份上!呃……这是最后的报价!
王汉彰的嘴角,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他缓缓地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看着明显已经露出底牌的马乐马拉斯,笑着说道:八万块?看来……马乐马拉斯先生您,是真的很着急出售您的产业啊。
他慢慢走回房间中央,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既然您展现出了诚意,那么……好吧,我们就这么定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马乐马拉斯脸上瞬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几乎要瘫软下去。他连忙说道:年轻人,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那么,八万美元,你们可以付给我现金,或者是汇丰银行、花旗银行开具的保付支票!记住,我只要这两家信誉卓着的银行的支票,其他的地方性银行,我一概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汉彰用一种略带轻佻的语气打断了:美元?马乐马拉斯先生,您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八万银元!大洋!mexican Silver dollar!不是八万美金。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μaλ?ka?! (希腊脏话,混蛋!) 马乐马拉斯愣了两秒钟,随即爆发出真正的、歇斯底里的愤怒,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脸色由红转青,手指颤抖地指着王汉彰。
You! You are making trouble on purpose! (你!你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我……我和英租界巡捕房的格林警司很熟悉!我要打电话报警!把你这个无耻的敲诈者抓起来! 说着,他作势抓起了办公桌上的老式电话听筒,手指放在拨号盘上,却并没有立刻拨号,眼神闪烁地看着王汉彰,试图用这种方式进行最后的恐吓。
王汉彰面对这色厉内荏的威胁,不仅没有丝毫惧色,反而轻笑出声。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冲着激动不已的马乐马拉斯轻轻地、带着些许嘲弄意味地摆动了几下。
先生,王汉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请您冷静。我们也不是什么信息闭塞、任人宰割的白痴。对于这家电影院的真实经营状况、设备折旧情况,以及它目前的市场价值,我们来之前,是做过一番功课的。我给出的八万银元的价格,虽然比不上您期望的美金,但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完全是一个合理的、甚至可以说是慷慨的价格。
他不等马乐马拉斯反驳,从容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银质的烟盒。那烟盒做工精致,但侧面却有一个明显的、凹凸不平的凹痕,仔细看去,竟是一个被子弹穿透后留下的弹孔痕迹!这个小小的物件,无声地诉说着主人不寻常的经历。
一声轻响,他打开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支555牌香烟,随意地叼在嘴上。身旁的许家爵立刻心领神会,地一声点燃了法国都彭打火机,凑上前,替他将烟点燃。
王汉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灰白色的烟雾,让它们在自己和马乐马拉斯之间缭绕扩散。他的目光透过烟雾,变得锐利而阴鸷,紧紧锁定在对方有些惊慌的脸上。
马乐马拉斯先生,他的语气依然不紧不慢,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人,我可以向您保证。如果您同意这个价格,我会在一周的时间内,将八万块叮当作响的银元,或者您指定的那两家银行的支票,放到您的面前。然后,您就可以拿着这笔钱,安心地回到希腊,去当您的副部长,开始您的新生活。
他停顿了一下,吸了口烟,然后才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却让人不寒而栗的语调,说出了最后的话:但是,如果您坚持拒绝这个公平的价格……那么,我同样可以向您保证。从明天开始,您的这家真光电影院’,将永远不会再有任何第二个买家出现。它会一直空置在这里,慢慢地腐朽,直到变成一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