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去了南洋做买卖,发了大财,如今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来了!”
“为了能守住他赚来的万贯家财,不受土匪骚扰,他这个‘表舅’就出钱,给袁文会捐了个保安队长的职位。袁文会呢,就靠着他这个从天而降的‘舅舅’,大肆招兵买马。就这小半年的时间,愣是让他招募了二、三百号人,人人手里配的都是一长一短的双家伙!短的,是奉天兵工厂出的簇新的盒子炮;长的,是上了刺刀能当扎枪使的日本三八大盖!这还不算,他那保安队里,还配了三、四十辆英国产的‘兰苓’牌自行车,那玩意蹬起来,两个轮子转得飞快,比马跑得还快,追个嘛的,方便得很!”
“你的意思是说,”王汉彰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这平安县的保安队,根本就是日本人出钱,袁文会出面办的?”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变了,不再仅仅是江湖恩怨,而是牵扯进了日本人,那还就真的难办了!
李汉卿重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个最坏的猜测:“没错!小师叔,看得明白!这平安县的保安队,就是日本人出钱,袁文会出力!名义上是维持地方治安,实际上,就是日本人养的一条看门狗!保安队下面的几个小队长,听说都是日本人派过去的宪兵,直接听命于酒井。下面的队员,大部分都是袁文会以前在天津卫时收的那些弟佬,亡命之徒!这帮人,现在由日本宪兵亲自操练,听说训练的法子狠着呢,战斗力,不容小觑啊!”
他顿了顿,脸色也开始变得极其难看,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窝火的事情。只见他猛地伸手,用力扯开了风纪扣,好像那领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脸上涌现出真实的怒容:“还有,平安县是袁文会的老家,他们袁家在那儿经营了几辈子,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在平安县,他们姓袁的可以说就是土皇帝,只手遮天!我派过去的那几个密探,您知道,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手,经验丰富,机警得很。可就是这样,他们只是在暗地里打听袁文会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走漏了风声!”
他的拳头攥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保安队得到信儿,直接就奔了他们落脚的小旅馆去抓人!我那五个弟兄……两个当场就被乱枪打死!一个受伤没跑掉,被他们抓了去,生死不明!剩下的那两个,是拼了命,仗着会游泳跳进了河里,这才侥幸逃脱,一路不敢停,跑回来给我报了信儿……”
“什么?两个人被打死?这……这……”王汉彰“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太猛,身后的红木椅子被他带得向后倒去,“咣当”一声巨响,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这声音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刺耳,彻底打破了之前那种压抑的、小心翼翼的平静。
李汉卿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懑,他继续说道:“跑回来的那两个弟兄,身上还带着伤,他们说……平安县的保安队,不但装备精良,他妈的那队伍的训练水平,也高得邪乎!行动有素,指挥得法,开枪的架势,进退的章法,和日本天津驻屯军那些正规军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这个亏吃的……真他妈让人窝火!憋屈!”
“操他妈的!我还就不信了!”王汉彰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额角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李处长,这事儿你别管了!袁文会手下的那帮弟佬,是些什么货色,我他妈门儿清!一群偷鸡摸狗、欺软怕硬的玩意儿!就算有日本人训练,这帮杂碎也不可能插上翅膀就变成凤凰!我亲自挑几个不要命的狠人过去,摸清楚他们的规律,非得把他……”
王汉彰的话还没说完,李汉卿猛地站起身来,由于动作太快,他的椅子也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他脸上那惯有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惊恐的神色,他连连摆手,声音急促地说道:“小师叔!千万不能!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啊!我的小师叔!现在袁文会是以逸待劳,占尽了地利人和!平安县就是他的老窝,眼线遍地!就算你派再多的人过去,也是无济于事,只能是白白送死!我们已经折了三个弟兄了,不能再往里面填人命了!”
“死了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