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扯过苏清媛的手腕往外走。包厢门关上的瞬间,苏清媛听见里面传来王总的骂声:“什么东西,不就是个破产千金——”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很轻。凌曜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有点重,指节泛白。苏清媛挣了挣:“凌总,我没事。”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走廊的壁灯是暖黄色的,落在他脸上,冲淡了几分冷意。“苏清媛,”他忽然开口,“你父亲藏的那份文件,到底在哪里?”
苏清媛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抬起头,撞进凌曜的眼睛里——那里没有嘲讽,没有掌控欲,只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
“我不知道。”她别开脸,声音很轻,“我真的不知道。”
凌曜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松开手。“回去。”他转身走向电梯,“以后少管不该管的事。”
车停在凌宅楼下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苏清媛刚要开门,凌曜忽然递过来一个信封:“里面是你母亲下周的手术费,密码是你生日。”
信封是牛皮纸的,边缘很挺,显然是刚装的现金。苏清媛捏着信封,指尖的温度透过纸张传过去,忽然想起下午在他办公室看到的木盒——那是她父亲从前常用的收纳盒,怎么会在凌曜这里?
“凌总,”她叫住正要下车的凌曜,“你办公室书柜上的木盒,是哪里来的?”
凌曜的背影僵了僵。他没回头,声音透过车窗传过来,带着点模糊的沙哑:“苏氏破产清算时,从你父亲的办公室里拿的。”
车开走了,尾气卷着夜风吹在苏清媛脸上。她站在原地,捏着信封的手越来越紧——那个木盒里,装的是父亲写给她的信,还有一份标注着“绝密”的合作协议。
原来凌曜早就拿到了木盒。他留她在身边,是笃定她知道盒子里的秘密。
苏清媛走进凌宅,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书房的门缝里漏出一点光。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贴在门上听——里面传来翻纸的声音,还有凌曜低低的呢喃:“老东西,当年你为什么不肯签……”
是在跟她父亲说话?
苏清媛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她刚要转身,书房门忽然被拉开——凌曜站在门后,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信笺,正是父亲写给她的那封生日信。
“你在听什么?”他的眼神很冷,却没藏住信笺上的褶皱——显然是被反复看过很多次。
苏清媛的视线落在信笺上,忽然红了眼眶:“那是我父亲写给我的。”
凌曜的指尖蜷了蜷。他把信笺塞进兜里,侧身让她过去:“进来。”
书房的书桌上,摊着那个深棕色的木盒,里面的文件散了一地——最上面的,正是那份能证明苏氏被陷害的合作协议。
凌曜指着文件,语气是她从没听过的认真:“苏清媛,我可以帮你查苏氏破产的真相,但你要告诉我,这份协议里的‘第三方’是谁。”
他的黑眸里映着台灯的光,像落了点星火。苏清媛看着那份协议,忽然明白——凌曜留她在身边,不止是掌控和利用,还有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对真相的执念。
而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彻底缠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