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精,根本不配待在这里!”
她的速度很快,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巴掌眼看着就要落在苏清媛的脸上。苏清媛下意识地闭上眼,准备承受这一巴掌——她知道,以夏语然的性子,这一下绝不会轻。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骨节分明、冷白修长的手,在千钧一发之际,稳稳地攥住了夏语然的手腕。那只手的力道极大,夏语然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疼得她瞬间尖叫出声。
“啊——疼!放开我!”
苏清媛缓缓睁开眼,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就看见凌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们身后。他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化不开的寒意,死死地盯着夏语然。
“谁让你动她的?”
凌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冻得人骨头缝都发疼。办公区里静得可怕,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总裁此刻的神情——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夏语然被他看得浑身发颤,手腕上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哭出来,但更多的是委屈和不甘。她挣扎着,眼泪混合着花掉的眼线,顺着脸颊往下淌:“阿曜,是她先推我的!是她……”
“我问你,谁让你动她的?”凌曜打断了她的话,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夏语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目光掠过苏清媛被咖啡沾湿的衬衫领口,掠过她桌面上被毁得面目全非的文件,眼神里的寒意更甚。
“给她道歉。”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命令,带着绝对的权威,容不得半点反抗。
“我不!”夏语然几乎是嘶吼着拒绝,“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她就是个贱人!阿曜,你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了吗?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凶我?我可是夏家的女儿!”
“夏家的女儿?”凌曜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他缓缓松开了手,夏语然失去支撑,踉跄着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裙摆散乱开来,显得狼狈不堪。
凌曜蹲下身,视线与坐在地上的夏语然平齐,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决绝:“夏家的女儿,还没资格在我这里撒野。”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纯粹的厌恶和冰冷。夏语然被他看得心头发慌,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是……垃圾。
凌曜站起身,没有再看夏语然一眼,转身走向苏清媛。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外套,动作自然地披在了苏清媛的肩上。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带着一丝温热的体温,瞬间驱散了她身上因为咖啡带来的凉意。
苏清媛愣住了,她能感觉到肩上的重量,还有那萦绕在鼻尖的熟悉气息。她抬头看向凌曜,他的侧脸在办公区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却又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里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跟我走。”凌曜伸出手,轻轻牵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与他此刻冰冷的神情截然不同。
苏清媛没有动,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地上的夏语然。夏语然正趴在地上,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眼神里的怨恨和不甘,像是藤蔓一样疯狂地滋长,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那眼神太过可怕,让苏清媛下意识地攥紧了凌曜的手。
凌曜察觉到她的不安,回头冷冷地瞥了夏语然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再敢放肆,后果自负。
随后,他不再停留,牵着苏清媛的手,一步步朝着办公区外走去。
走廊里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交握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苏清媛能清晰地感觉到凌曜掌心的温度,还有他指尖传来的力度,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像是在告诉她,有他在,没有人能伤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