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沈知意和凌曜坐在家中书房的红木桌前,台灯的暖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桌上摊开的合作协议与零散证据,在光影里透着冰冷的机锋。
“你看这里。”沈知意指尖落在协议第12条履约条款上,指甲轻轻划过纸面,“违约金比例只设了1%,远低于行业常规的5%-8%,而且对对方的交货周期、质量标准全是模糊表述——这根本不是合作,是故意给对方留了‘随时违约却不用担责’的口子,方便后续转移资产。”
凌曜俯身细看,指尖在条款旁的空白处敲了敲,眼底寒光一闪:“这家叫‘远星贸易’的海外公司,我让林舟查过注册信息,注册地在开曼群岛,股东全是代持人,背后根本查不到实际控制人——十有八九是凌振海用来洗钱的空壳。”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名单,推到沈知意面前,“这是他近五年在公司安插的人手,从部门主管到仓库管理员都有,连法务部的刘敏,去年升职都是他暗中运作的。”
沈知意拿起名单,目光扫过“刘敏”的名字时顿了顿——那个总是笑着说“沈经理有需要随时找我”的女员工,竟也是凌振海的人。她后背泛起一丝凉意,原来他们早已身处一张无形的网中,连身边看似无害的同事,都可能是监视的眼睛。
“难怪我昨天整理旧合同,刘敏总借着送咖啡的名义往我办公室跑。”沈知意捏紧名单,语气沉了几分,“看来以后在公司,连文件都不能随便放在桌面上。”
“不止。”凌曜伸手将台灯调暗了些,避免光线透出窗外,“凌振海很可能会派人盯我们的行踪,以后私下见面尽量选在监控少的地方,联系用加密软件,聊天记录看完就删——我们现在每一步都不能错。”
沈知意点头应下,正想再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手机,屏幕上弹出一封陌生邮箱发来的邮件,主题只有三个字:“车祸证”。
她心头一紧,立刻点开邮件。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压缩包,附件名是“2018.09.15行车记录仪片段”——那个日期,正是凌曜母亲车祸的日子。
“怎么了?”凌曜注意到她瞬间发白的脸色,凑过来一看,呼吸骤然一滞。
沈知意手指微颤地点击解压,却弹出“需要密码”的提示框。她正着急,第二封邮件又弹了进来,这次只有一行字:“明晚八点,城西废弃仓库,带50万现金,只许你一个人来——别报警,别告诉凌曜,否则永远别想知道真相。”
空气瞬间凝固。凌曜看着邮件内容,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出青白:“是陷阱。凌振海知道你在查车祸,故意用线索引你过去,想趁机威胁你,或者……”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那未出口的凶险——一旦沈知意单独赴约,后果不堪设想。
沈知意指尖冰凉,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方没提凌振海,只说‘车祸真相’,会不会是知情人,不是凌振海的人?”
“可能性极小。”凌曜拿过她的手机,仔细查看发件邮箱,“这是临时注册的匿名邮箱,Ip地址隐藏了,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是知情人,没必要要现金,更没必要限制你单独赴约——这分明是想拿捏你,让你不敢声张。”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知意脸上,语气软了些,“知意,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沈知意何尝不知道危险,可那行车记录仪片段,很可能是揭开车祸真相的关键。她看着凌曜眼底的担忧,指尖轻轻覆上他的手背:“可如果错过这个线索,我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找到证据。凌振海在公司根基太深,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凌曜沉默了,他知道沈知意说的是实话。母亲的车祸是他多年的心结,如今有了线索,他比谁都想抓住,可他更不能让沈知意置身险境。
“我有个办法。”凌曜忽然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决断,“明天你按约定‘答应’赴约,就说需要时间凑现金,把时间往后拖一天——我让林舟提前在仓库周围布控,安排可靠的人手埋伏,等对方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