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电话来得比凌曜预想中更快，不过半小时，手机便再次震动起来。他几乎是立刻接起，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连呼吸都比平日沉了几分。
“凌总，查到了。”助理的声音清晰地从听筒传来，带着职业化的冷静，“陈景明确实是景明投资的创始人，而且……苏小姐目前跟进的‘启星金融计划’，其底层合作方，正是景明投资旗下的子公司。”
“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凌曜的脑海里炸开，所有的侥幸和犹豫瞬间被击碎。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指节泛白，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
合作方？苏清媛不仅认识陈景明，他们甚至还有工作上的深度合作？可昨天面对他的质问时，她却斩钉截铁地说“不认识”，说那只是个路过的陌生人。
为什么要撒谎？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凌曜的心脏，带来密密麻麻的疼。他一直以为，他和苏清媛之间是毫无保留的，彼此信任，坦诚相待，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们……接触多久了？”凌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根据项目备案信息，双方对接已经有一个月了。”助理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了凌曜的不对劲，又补充道，“不过公开资料里只有工作对接记录，没有私下接触的信息。”
私下接触的信息？凌曜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停车场的“偶遇”，被刻意拍下来的亲密照片，苏清媛的刻意隐瞒，这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或许那些所谓的“私下接触”，早就多到不计其数了。
“知道了，下去吧。”凌曜打断了助理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和冷漠。
挂断电话后，他将手机狠狠摔在桌面上，屏幕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他此刻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想起苏清媛昨天委屈的泪水，想起她一遍遍说着“你相信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原来那些眼泪和辩解，都只是她用来掩饰谎言的工具。她一边和陈景明保持着工作与私下的双重联系，一边在他面前扮演着单纯无辜、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的模样。
凌曜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更多可怕的画面：苏清媛和陈景明一起开会，一起吃饭，甚至……像照片里那样亲密地相处。每一个画面，都让他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怒火和深深的失望。他凌曜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骗。而苏清媛，恰恰触碰了他的底线。
与此同时，苏清媛正坐在电脑前，试图查找关于“陈景明”和“启星金融计划”的关联信息。她不相信夏语然的话，更不相信自己跟进的项目会和那个陌生男人有关。可当她点开项目合作方的底层资料，看到“景明投资子公司”这几个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记得，当初对接这个项目时，合作方的对接人姓刘，从未提过什么陈景明，更没有见过他。为什么项目的底层合作方，会是陈景明的公司？
苏清媛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隐约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陷阱，而她和凌曜，都在一步步走进这个陷阱里。
她立刻拿起手机，想给凌曜打电话，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可刚按下拨号键，又犹豫了。现在的凌曜，对她充满了怀疑，就算她把项目资料摆在他面前，他会相信吗？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母亲打来的。
“清媛啊，你和凌曜是不是吵架了？”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刚才凌曜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怪怪的，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问你……是不是在工作上认识了什么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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