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狂风卷着雨水狠狠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要将这栋小别墅彻底吞没。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凌曜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苏清媛，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刚刚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纸张的边缘被他捏得发皱，指尖泛白，足以看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刚才他让助理加急调取了最近一个月苏清媛的通话记录，没想到，竟然真的在里面看到了那个熟悉又刺眼的号码——属于凌振雄的私人助理。
“为什么？”凌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漆黑的雨夜，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苏清媛坐在沙发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膝盖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听到凌曜的问题，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知道，这份通话记录一旦被凌曜看到，所有的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我问你为什么。”凌曜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苏清媛，里面充满了失望、愤怒，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脆弱，“你明明知道我和凌振雄势不两立，明明知道他是我们平静生活的最大威胁，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的人联系？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步步走向苏清媛，身上的寒气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冻结。“是为了你母亲当年的事？还是凌振雄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我？”
“不是的！我没有背叛你！”苏清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她站起身，想要靠近凌曜，却被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
这个动作，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苏清媛的心里。她停下脚步，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我和他联系，不是为了背叛你，是因为……是因为他说，他手里有我母亲当年项目的核心资料，还有关于我父母车祸的线索。”
“线索？”凌曜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凌振雄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最擅长的就是用谎言和诱饵，达到自己的目的。你怎么就那么天真，会相信他的话？”
“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苏清媛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滑落，“那些天，我每天都在想我母亲的事，想我父母的车祸到底是不是意外。我睡不着，吃不下，我太想知道真相了。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的助理联系了我，说只要我配合他们，就能拿到我想要的一切。”
“配合他们？配合他们做什么？”凌曜的声音更加冰冷，“配合他们来对付我吗？配合他们把我重新拉回那个充满阴谋和算计的凌家吗？”
“不是的！我只是想拿到资料！”苏清媛摇着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答应和他们联系，只是想顺着他们的话，找到更多的线索。我没有答应他们任何过分的要求，更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凌曜，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凌曜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隐隐作痛。他知道苏清媛对当年的事情有多执着，也知道她这些日子以来有多煎熬。可是，一想到她瞒着自己，和凌振雄的人私下联系，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和失望。
“相信你？”凌曜的声音低沉而无力，“苏清媛，我们说好的，要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有什么问题，要坦诚相待。可你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不能和你分担心事的陌生人吗？”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苏清媛哽咽着说，“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知道了之后会阻止我，害怕这件事情会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我只想快点拿到真相，然后彻底摆脱过去，和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凌曜苦笑一声，“你觉得，和凌振雄的人扯上关系，我们还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吗？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地把资料给你吗？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对过去的执念，来牵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