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灵巧地制作了几个套索陷阱,又用枯枝和积雪巧妙伪装。
做完这些,他找了块背风的石头坐下,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米饼啃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郭春海起身去检查陷阱。
三只肥硕的雪兔已经中套,正在挣扎。
他熟练地拧断兔子的脖子,用树皮绳捆好挂在腰间。
收获不错,这些兔子在屯里的代销点能换不少生活必需品。
太阳西斜时,郭春海回到了三家屯。
屯子不大,几十户人家散落在山坳里,炊烟袅袅升起。
几个孩子在结冰的河面上抽冰尜,看到郭春海腰间的兔子,都羡慕地围上来。
海子哥,又逮着兔子啦?一个鼻涕娃眼巴巴地问。
郭春海摸了摸孩子的头,突然想起兜里应该还有两颗水果糖,是昨天换鞭炮时顺手拿的。
他掏出来分给孩子们,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上辈子他面部残疾后,屯里孩子见了他都躲着走...
那道伤疤太渗人了.......
屯里很多人背地里叫他熊瞎子;
他一辈子没娶上媳妇,甚至连最便宜的发廊妹都嫌他丑,不乐意接待...
屯里的代销点是屯里唯二的砖瓦房,门口挂着发展经济 保障供给的褪色标语。
郭春海推门进去,柜台后面坐着胖乎乎的张淑芬,是张大宝的堂姐。
哟,这不是海子吗?张淑芬瞟了眼他腰间的兔子,撇撇嘴,今儿个收获不咋样啊。
郭春海懒得搭理她的阴阳怪气,直接把两只兔子扔在柜台上:换一斤盐,十五斤玉米面,再要几块水果糖。
就这俩兔子还想换那么多?张淑芬翻着白眼,玉米面涨价了,最多给你十三斤。要是三只都换的话......
郭春海冷笑一声,拎起兔子作势要走:那我去老赵家换,听说他那儿还有些白面。
哎哎,别急啊!张淑芬赶紧拦住他。
屯里就这一家代销点,但猎户们私下以物易物也很常见。
给你十五斤就是了,盐和糖照旧。
交易完成,郭春海特意看了眼货架上的白酒,记下价格。
上辈子他残疾后借酒浇愁,这辈子...
他摇摇头,把酒从脑海里赶出去。
走出供销社,天色已暗。
郭春海没有回屯里分配给他的那间牲口圈旁边的小土房——上辈子他一个人住那儿,这辈子他要直接去找二愣子。
那个傻兄弟现在应该还住在破庙里,勉强过活。
通往破庙的小路积了厚厚的雪,郭春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上辈子二愣子为了照顾残疾的他,同样三十多岁都没娶上媳妇,最后...
破庙的轮廓在暮色中显现,那是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半边屋顶已经塌陷。
但门缝里透出的微弱火光和飘出的炊烟,显示这里仍有人居住。
郭春海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庙门。
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从灶台边传来。
昏黄的煤油灯下,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手持斧头站了起来。
他方脸阔嘴,浓眉下一双眼睛透着憨厚与警惕,棉袄袖口和膝盖处打着错乱不齐的补丁——正是十六七岁的二愣子!
郭春海喉头一哽,差点落下泪来。
上辈子最后见到二愣子时,他已经是一具泡胀的尸体,从冰窟窿里捞出来...
是我,海子。他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
二愣子放下斧头,憨厚地笑了:海子哥!你咋来了?听说你跟张大宝他们上山打熊去了?
郭春海走进屋内,把盐和玉米面、剩下的一只雪兔都放在摇摇晃晃的破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