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兄弟,借点钱花花?横肉脸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郭春海估算着距离,慢慢后退到一棵老柞树旁:没钱。打猎的,刚卖了点山货。
骗谁呢!一个瘦子尖声道,俺们盯你一天了,昨天晚上从供销社出来兜就鼓了!
郭春海知道不能善了,突然从怀里掏出侵刀,同时一脚踹在柞树上。
树上的积雪落下,迷了混子们的眼。
他趁机冲上去,一刀划在横肉脸胳膊上,又回身踹翻瘦子。
第三个混子抡起棍子砸来,郭春海侧身避开,刀尖抵住了对方喉咙。
还要钱不?他冷冷地问。
混子们屁滚尿流地跑了。
郭春海收起刀,心跳如鼓——上辈子他可没这么利落的身手,重生后这具年轻身体的反应速度让他自己都惊讶。
太阳偏西时,岩洞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郭春海老远就喊:二愣子!我回来了!
洞里传来一声响,接着是二愣子一瘸一拐的身影:海哥!
当五百四十元钱摊在干草铺上时,二愣子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颤抖着摸了下钱,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这...这都是咱的?
郭春海笑着掏出鸡蛋糕,给你的。
二愣子接过油纸包,却顾不上吃,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堆钱:海哥,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郭春海鼻子一酸。
上辈子二愣子临死前,兜里只有皱巴巴的二十七块八毛钱,是准备给他买止痛片的。
这才一大半。他拍拍二愣子的肩膀,等熊胆卖了,还能再添三百多。
二愣子突然红了眼眶:海哥,咱有钱了...有钱了...
郭春海知道这傻兄弟在想什么——有了钱就不用挨饿,不用受人白眼,不用在破庙里瑟瑟发抖地过冬。
夜里,两人头挨头数了五遍钱,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郭春海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上辈子的二愣子站在冰窟窿边上冲他笑,手里举着半块水果糖...
第二天,郭春海起了个大早,去溪边下了几个套子。
回来时看见二愣子已经生火煮粥,动作比昨天利索多了。
伤好点了?
二愣子故意拍了拍胸脯:早没事了!海哥,咱啥时候去买枪?
等熊胆阴干透。郭春海搅了搅锅里的玉米碴子,得七八天工夫。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像守着宝贝似的守着那枚熊胆,每天翻动检查。
郭春海趁机教二愣子更多狩猎技巧:怎么通过足迹判断动物体型,怎么在雪地里隐蔽行进,怎么制作各种陷阱...
第七天早晨,郭春海小心地取出熊胆,对着阳光看了看——胆汁已经完全凝固成深绿色的块状,表面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成了。他长舒一口气,明天去县里。
二愣子急不可耐地跳起来:俺也去!
你伤还没好利索...
早好了!二愣子扯开衣领展示结痂的伤口,你看,疤都硬了!
郭春海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夜里,他把钱分成两份,大部分缝在二愣子的棉袄夹层里,小部分揣在自己身上——这是上辈子学来的经验,防贼。
第二天天没亮,两人就出发了。
二愣子走路还有点跛,但精神头十足,一路上说个不停:海哥,咱买啥枪好?王爷爷那样的老步枪,还是张大宝他爹的五四式?
看价钱。郭春海谨慎地说,先紧着要紧的买。
路过上次遇劫的榛子林时,郭春海特意绕了远路。
二愣子不明就里,但也没多问,只是紧紧跟着。
这一次没带货,正午时分,县城就出现在眼前。
二愣子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土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