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黑熊突然冲向乌娜吉!少女正搭箭准备第二击,眼看就要被扑倒——
砰!砰!砰!
三声几乎连在一起的枪响。郭春海、阿坦布和二愣子同时开火,子弹呈品字形命中黑熊的前胸。这头巨兽终于踉跄几步,地栽倒在雪地里,粗重的喘息带着血沫,四爪还在无意识地抓挠。
郭春海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又补了一枪,子弹从耳孔贯入,彻底结束了这场惊魂。
雪地上静了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二愣子瘫坐在树下,脸色煞白:我...我差点尿裤子...
乌娜吉走过去检查熊尸,突然了一声:你们看。
郭春海凑近一看,也愣住了——这头黑熊的腹部有一圈明显的勒痕,像是被什么长期束缚过。更奇怪的是,它的左前掌缺了一根爪子,断口很平整,像是被利器切断的。
是马戏团逃出来的?二愣子异想天开。
阿坦布摇摇头,用猎刀拨开熊脖子处的毛发:看这个。
一个已经长进肉里的铁环隐约可见,上面还连着半截铁链。郭春海顿时明白了——这头熊曾经被人囚禁过,后来挣脱逃进了山里,不知怎么找到了这个木屋当仓子。
难怪选木屋...乌娜吉轻声道,它习惯住人的地方。
众人沉默地站在雪地里,突然对这头死去的猛兽产生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它本不该在这里,不该以这种方式死去。
收拾猎物吧。阿坦布最终打破了沉默,皮子能卖个好价钱。
郭春海点点头,掏出猎刀开始剥皮。他的动作很利落,但心思已经飘远了。重生前的记忆里,八十年代确实有不少人私养黑熊取胆,这头大概就是逃出来的其中之一。
乌娜吉蹲在旁边帮忙,少女的手法比郭春海还娴熟,鄂伦春姑娘从小就要学这个。她突然压低声音:海哥,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木屋里有熊。乌娜吉的眼睛直视着他,你带我们来的方向不对。
郭春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少女的直觉准得吓人。他确实隐约记得这一带有个逃逸的伤熊,但没想到会在木屋里。
猜的。他含糊地回答,熊的习性有时很怪。
乌娜吉没再追问,但眼神里的怀疑没散。郭春海突然意识到,自己重生的秘密或许瞒不过这双眼睛太久。
剥完皮已是正午时分。众人围坐在木屋外的空地上生火烤肉,虽然屋子已经塌了一半,但好歹能挡风。二愣子不知从哪翻出个生锈的铁锅,正忙着煮雪水。
这熊肉咋这么柴?托罗布嚼着烤肉抱怨。
圈养的都这样。阿坦布抽着旱烟解释,没跑过山,肉不紧实。
乌娜吉小口喝着热水,突然站起身走向残破的木屋。郭春海跟了过去,看见少女正在翻检屋角的杂物。
找什么?他问。
这个。乌娜吉举起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项圈,上面还连着半截铁链,它以前戴的。
郭春海接过项圈,内侧刻着几个模糊的字:黑风山养殖场。重生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1983年冬天,确实有个养殖场跑了几头熊,林业局还发过通知。
可怜的家伙。乌娜吉轻声道,它只是想找个地方睡觉。
郭春海默默把项圈扔进火堆。铁链在火焰中渐渐发红,就像那双已经熄灭的黄绿色眼睛。
下午还搜山谷吗?二愣子啃着熊掌问。
郭春海收起感慨,这样的天气,正适合找熊仓子。
众人收拾好装备准备出发时,乌娜吉突然落在最后。郭春海回头看见她正对着木屋废墟低声说着什么,手里捏着一小撮烟草——鄂伦春人告慰山灵的仪式。
少女做完仪式,小跑着追上队伍。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郭春海知道,这场猎杀会在她心里留下些什么。
风雪渐小,远处的山谷像张开了怀抱。黑珍珠突然兴奋地叫了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