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地说,走着瞧。
五个偷猎者灰溜溜地走了,连马鹿都没敢要。乌娜吉跑过去捡起那三只黄喉貂,小动物的身体还是温的,金红色的皮毛在阳光下像缎子一样闪亮。
可惜了。少女轻声道,它们本该是山林的精灵。
阿坦布检查了一下横肉脸留下的手枪,脸色更加凝重:膛线都快磨平了,黑市的货。
郭春海点点头。八十年代初,确实有不少流散民间的黑枪,多是当年民兵组织淘汰下来的。
他们会不会回来报复?赵卫国忧心忡忡地问。
敢来就打断腿。二愣子满不在乎地说,手里还拎着那只被飞刀刺穿的黄喉貂,海哥,这皮子咋处理?
郭春海看了看乌娜吉,少女轻轻摇头。他明白她的意思——鄂伦春人认为这样枉死的动物带着怨气,皮毛不吉利。
埋了吧。他说,连同那只鹿一起。
众人默默挖了个坑,把三只黄喉貂和母鹿安葬在一起。乌娜吉从怀里掏出一小撮烟草撒在坟头,轻声念了几句鄂伦春语的悼词。
离开时,郭春海注意到阿坦布的脸色异常阴沉。老人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提防什么。
怎么了?郭春海放缓脚步与他并行。
那伙人不是普通偷猎的。阿坦布低声道,领头的虎口有茧,是常年用枪的人。
郭春海心头一凛。八十年代初,东北林区确实活跃着一些特殊背景的亡命之徒...
先回屯子。他沉声道,明天多带点人出来。
队伍继续向预定的猎熊地点前进,但气氛已经不一样了。乌娜吉走在最前面,背影比往常更加挺拔警惕;二愣子和托罗布也不再嬉笑,枪始终端在手里。
转过一道山梁时,黑珍珠突然停下,对着前方的灌木丛低吼起来。郭春海立刻抬手示意停止前进。
怎么了?赵卫国紧张地问。
乌娜吉已经搭箭上弦,眼睛眯成一条缝:有东西在看我们。
郭春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远处的树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速度太快了,不像是熊或者鹿...
是那伙人?二愣子压低声音问。
郭春海摇摇头。那影子比人小得多,动作也更敏捷。他忽然想到什么,心头一紧——难道是幸存的黄喉貂?
没等他想明白,阿坦布突然大喊:趴下!
一支弩箭擦着郭春海的耳朵飞过,深深扎进身后的树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