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重重摔在马背上,黑旋风被压得一个趔趄,但还是稳住了身形。野猪王调转方向再次扑来,郭春海单手搂住乌娜吉,另一只手抄起五六半就是一个长点射!
子弹全部打在野猪王脸上,却只是让它更加暴怒。这畜生像台失控的压路机,所过之处树倒石崩。狩猎队的包围圈被它冲得七零八落,二愣子差点被撞下岩壁,赵卫国更是吓得抱头鼠窜。
散开!散开!郭春海大喊着指挥众人撤退。野猪王见人类退却,竟然发出胜利般的嚎叫,带着残余的猪群冲出了包围圈,朝西北方向扬长而去。
硝烟散尽后,隘口里躺着二十多头野猪尸体,但最大的战利品却逃之夭夭。乌娜吉从马背上滑下来,腿一软差点跪倒。郭春海扶住她,发现少女的猎装已经被汗水浸透,脸上却带着不甘的神色。
它比想象的还聪明...她喘息着说,简直像...像人一样会思考。
郭春海望向野猪王消失的方向,月光下的山路上,一道宽大的血迹蜿蜒向远方。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地上的血——暗红色,带着异常的粘稠度。乌娜吉的毒箭起作用了,但还不足以放倒那个庞然大物。
追不追?二愣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额头被碎石划了道口子。
郭春海正要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赵卫国带着林业局的援兵到了,两辆解放卡车满载着民兵,车顶上居然架着挺53式重机枪!
海哥!赵卫国从车窗探出头,我爸调来了一个排!县里还答应明天派直升机!
郭春海摇摇头:等不到明天了。那畜生中了毒箭,跑不远。他转向疲惫不堪的猎人们,自愿原则,想追的跟我来。
令他意外的是,所有人都站了出来,连受伤的二愣子都挺直了腰板。乌娜吉已经给黑旋风包扎好伤口,正往箭囊里补充毒箭。月光下,少女的眼神坚定如铁。
那就这么定了。郭春海检查着剩余的弹药,轻装追击,只带必需品。
阿坦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老人手里捧着个陈旧的皮囊:带上这个。当年杀熊王剩下的,见血封喉。
皮囊里是三支特制箭,箭头泛着诡异的蓝光。
郭春海知道这是鄂伦春猎人的秘制毒药,非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
他郑重地接过皮囊,交给乌娜吉保管。
记住,老猎人沉声道,那畜生不是寻常野兽。它眼里有人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