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溅起一片木屑。
枪声成了导火索。公狼猛地扑来,郭春海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穿过狼眼。几乎同时,乌娜吉的箭射中了另一头狼的咽喉。格帕欠和托罗布也开了火,硝烟顿时弥漫开来。
狼群短暂退却,但没走远。郭春海迅速清点弹药:还有九发。他们被困在这片空地上,狼群显然在等待下一次进攻机会。
那边!乌娜吉突然指向西侧。透过树木间隙,能看到一道陡峭的崖壁,到崖边去,至少不用四面受敌。
五人边警戒边向崖壁移动。狼群尾随其后,但保持着安全距离。郭春海注意到那头跛脚的公狼不见了,这让他更加不安——经验丰富的头狼往往会在猎物放松警惕时发起致命一击。
崖壁比想象中更陡,几乎是垂直的,高度约有十五六米。底部堆着碎石和断木,应该是去年山洪冲下来的。背靠崖壁,他们只需要防守前方和两侧,压力顿时小了很多。
节省子弹,郭春海分配任务,乌娜吉和格帕欠守左翼,我和托罗布守右翼,二愣子负责装弹。
狼群又开始骚动。这次它们改变了策略,三头狼同时从不同方向扑来。郭春海瞄准最壮的那头开火,后坐力震得肩膀发麻。托罗布也打中了一头,但第三头狼已经冲到跟前!
乌娜吉的猎刀闪电般挥出,在狼脸上划开一道血口。受伤的狼哀嚎着退开,但更多的狼正在逼近。郭春海又开了两枪,弹药所剩无几。
没路了!二愣子突然大喊。郭春海回头一看,心头一凉——他们被逼到了崖壁最边缘,再退一步就会摔下去。
狼群似乎也意识到这点,进攻更加疯狂。托罗布一枪打中领头狼的前腿,但它仍然踉跄着扑来!郭春海抡起枪托狠狠砸在狼头上,颅骨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
就在这危急时刻,二愣子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他慌乱中抓住一丛灌木,但根本承受不住他的体重。郭春海和乌娜吉同时扑过去抓他,却只扯下一片衣角。
啊——!二愣子的惨叫随着的落地声戛然而止。郭春海趴在崖边,看见二愣子躺在崖底的碎石堆上,一动不动。
我下去!郭春海迅速解下绑腿,和格帕欠的绳子接在一起。
托罗布拦住他:狼群怎么办?
乌娜吉已经搭箭上弦:我们掩护你。
郭春海将绳子一端系在崖边一棵老松上,试了试牢固程度。狼群似乎被二愣子的坠落惊住了,暂时停止了进攻。他抓紧绳子,脚蹬崖壁,开始缓缓下降。
崖壁比想象中更难攀爬。风化严重的岩石表面布满尖锐的棱角,郭春海的手掌很快被割出几道口子。下降到一半时,他听见上方传来枪声和狼嚎——狼群又发起进攻了。
终于踩到实地,郭春海立刻奔向二愣子。年轻人还有呼吸,但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摔断了。更糟的是,一块尖锐的岩石刺穿了他的大腿,鲜血已经浸透了劳动布裤子。
醒醒!郭春海轻轻拍打二愣子的脸。对方呻吟着睁开眼,脸色惨白如纸。
春...春海哥......二愣子气若游丝,那儿...有参......
郭春海顺着二愣子颤抖的手指看去,瞳孔骤然收缩——在崖壁底部的一个凹洞里,几株人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最显眼的那株,赫然是六品叶!
二愣子的血在碎石滩上洇开一片暗红。郭春海迅速撕开自己的衬衣下摆,扎紧他大腿上方的动脉。伤口很深,碎石子嵌在血肉里,必须尽快处理。
坚持住。郭春海从腰间取下军用水壶,给二愣子灌了两口六十度老白干。辛辣的液体让年轻人剧烈咳嗽起来,但脸色总算有了点血色。
上方又传来几声枪响,接着是乌娜吉的呼喊:春海哥!你们怎么样?
“腿断了!”郭春海突然仰头大喊一声,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有根绳子下来!”他一边喊着,一边趁机打量起那个长着人参的凹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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