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地上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有狼想闯进来,她声音有些发抖,被我射中前腿跑了。
郭春海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湿透了。他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什么:托罗布呢?
去追狼了,一个邻居说,拿着斧子往北边林子里去了!
郭春海骂了句脏话。托罗布莽撞是出了名的,但夜里独闯林子也太冒险了。他检查了下弹匣,还有七发子弹,应该够了。
我跟你去。乌娜吉已经背上箭袋。
两人刚要走,李干事带着人赶到了。听说情况后,他脸色阴晴不定:王场长说了,不准单独行动!
那是我哥!乌娜吉罕见地提高了声音。
李干事犹豫片刻,突然说:我跟你们去。他取下肩上背着的双管猎,检查了下弹药,其他人继续巡逻。
三人沿着血迹向北追去。月光时隐时现,林间小径湿滑难行。郭春海的脚踝又开始疼,但他顾不上这些。托罗布虽然莽撞,但绝不会无缘无故追进林子,除非......
血迹在一棵老橡树下中断了。李干事用手电照着地面:奇怪,脚印到这没了。
乌娜吉突然抬头:
远处隐约传来斧头砍树的声响,间隔很有规律——三下快,两下慢,这是托罗布惯用的联络信号。郭春海立刻回应了两声口哨,声音在林间回荡。
他们循声找去,在一片林间空地发现了托罗布。这个大个子正用斧背敲击树干,看见他们来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向空地对面。
手电光照过去,郭春海倒吸一口凉气——空地上躺着那头独眼母狼,已经死了,脖子上插着托罗布的猎刀。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母狼身边散落着几块带血的布条,还有半截......人参?
郭春海走近查看,心脏猛地一缩。那不是普通的人参,而是被啃掉一半的崖参!价值连城的六品叶,现在只剩下一小截根须和几片残破的叶子。
我追到这儿,托罗布喘着粗气,看见这畜生正在啃什么东西......他指了指母狼鼓胀的腹部,它把参藏窝里了,崽子饿,就......
李干事突然用手电照向树林深处:那边有动静!
郭春海迅速举枪,但手电光只照到几丛晃动的灌木。乌娜吉却脸色煞白:是狼崽......
果然,灌木丛中露出两只小小的狼头,黄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它们看起来最多三个月大,瘦得皮包骨,正怯生生地望着死去的母狼。
怪不得......郭春海恍然大悟。母狼冒险闯进林场,是为了给幼崽找吃的。它可能闻到了崖参的气味,一路跟踪他们回来......
李干事举起了双管猎:斩草除根。
不行!乌娜吉拦住他,母狼已经死了,崽子这么小......
李干事冷笑:等它们长大了来报仇?说着就要扣扳机。
郭春海突然挡在枪口前:参已经毁了,没必要再造杀孽。他声音很轻,但很坚决,鄂伦春人相信,杀哺乳期的母兽会招来山神惩罚。
李干事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最终他放下枪:随你们便!但这事没完,私自藏参违反规定,王场长那儿......
参已经没了,郭春海打断他,被狼吃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剖开狼肚子看看。
一阵沉默。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两只小狼崽似乎意识到危险解除,悄悄靠近母狼尸体,发出幼兽特有的呜咽声。
乌娜吉突然解下随身带的小布袋,倒出几块马鹿肉干扔过去。狼崽警惕地后退,但很快被食物的气味吸引,小心翼翼地叼起来吃了。
走吧。郭春海拉了拉乌娜吉的袖子。四人默默离开空地,谁也没再提人参的事。
回林场的路上,李干事突然开口:我闺女......参须要是有效......
明天我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