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托罗布则从他那破旧的背包里摸出了一瓶六十度的老白干,这瓶酒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敬山神!”阿坦布举起酒杯,声音洪亮地喊道。然后,他将第一杯酒洒在了地上,以示对山神的敬意。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渐渐打开,话题也自然而然地转到了那只奇怪的猞猁身上。二愣子趁着酒劲,好奇地问:“阿坦布大叔,您说山猫神真的能驱使野猪吗?”
阿坦布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然后回答道:“不是驱使……而是交换。”
“交换?”赵卫东闻言,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准备记录下来。
阿坦布见状,用鄂伦春语说了一个词,乌娜吉在一旁翻译道:“共生。山猫神会帮助野猪群避开一些危险,而野猪则允许它捕食那些老弱病残的个体。”
郭春海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他重生前在云南边境见过的一种现象——老虎会驱赶鹿群到一个特定的区域,然后只捕食其中的几头,而其余的鹿反而因为老虎的存在而避开了猎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格帕欠突然插了一句:“但是那只猞猁的脖子上有一根红绳……”他的话还没说完,似乎又有些犹豫,便欲言又止了。
屋内一时沉默。火堆噼啪作响,映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郭春海掏出随身带的红绳——从驯狼人那里得来的,与猞猁脖子上的几乎一样。
有人在控制它。他断言,就像控制那些狼。
托罗布灌了口酒:管它什么神,一枪崩了干净!
阿坦布却摇头:杀山猫神会招灾...
夜深了,众人轮流守夜。郭春海值最后一班,天蒙蒙亮时,他注意到远处林线有动静——几头野猪正鬼鬼祟祟地向北移动,行动路线出奇地一致,像是被什么指引着。
晨光初现,狩猎队再次出发。这次他们轻装上阵,只带必要的武器和干粮。鬼见愁方向雾气缭绕,远看像头蹲伏的巨兽。
路上,郭春海发现野猪群的踪迹越来越集中,最后汇成一条清晰的,直通鬼见愁峡谷。更奇怪的是,沿途树木上出现了新的红绳标记,与之前见过的略有不同——多绕了一圈。
是召集信号。阿坦布检查着红绳,有人在聚集野猪群。
赵卫东突然指着地面:看这个!
泥土中有道深深的拖痕,两侧是野猪蹄印,像是猪群在搬运什么重物。郭春海顺着痕迹走了几步,在灌木丛后发现半截人参——已经被啃得不成样子。
它们在给谁送参?乌娜吉困惑道。
答案很快揭晓。接近峡谷入口时,空气中飘来一股腐臭味。转过一道岩壁,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峡谷空地上聚集着至少三十头野猪,大小不一,全都安静地趴着,像在等待什么。空地中央的高台上,那只红绳猞猁正撕扯着一头猪崽的尸体。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高台旁站着个人影,正是他们一直在追查的军装男!
卧倒!郭春海低声命令。
众人隐蔽在岩壁后。军装男似乎没发现他们,正专注地往一根红绳上涂抹什么。猞猁吃完猪崽,舔了舔爪子,然后像家猫一样蹭了蹭军装男的腿。
疯了...托罗布喃喃道,真能驯猞猁?
郭春海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军装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注意到军装男的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显然是上次枪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而在军装男的身旁,放置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参的根须从袋子里露了出来。
“原来如此!”郭春海心中暗自思忖,“他这是在用参做诱饵啊!野猪最喜欢吃人参了,而猞猁则会驱赶猪群,帮他找到更多的人参……”
一旁的赵卫东见状,不禁轻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郭春海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