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海强忍疼痛问。
暂时控制住了。托罗布背起他,但火势太大,王场长下令全员撤退!
三人跌跌撞撞地向南撤离。林场已经大半陷入火海,灼热的气流形成小型龙卷风,将燃烧的碎片抛向尚未着火的区域。郭春海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两年的宿舍,此刻正被火焰吞噬,窗玻璃在高温下炸裂,像是一声声绝望的哭喊。
撤退的队伍在河边汇合。赵卫东的拖拉机洒水车成了临时救护车,载满了伤员和老人。王场长站在车斗里清点人数,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
少了七个...他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老马和小刘去仓库就没回来...还有...
郭春海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望向火场,突然注意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沿着河岸移动——是红绳会的人!他们似乎想趁乱溜走,其中一人背上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
拦住他们!郭春海强撑着站起来,是红绳会!
几个年轻工人立刻追了上去。红绳会的人见势不妙,竟然掏枪射击!子弹打在拖拉机车身上,溅起一串火星。郭春海举枪还击,但因为腿伤站立不稳,子弹打偏了。
眼看红绳会的人就要逃入对岸树林,一道白影突然从树丛中冲出——是乌塔!少女手持长棍,精准地绊倒了跑在最前面的敌人。紧接着,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头金黄色的豹子从树上一跃而下,拦住了红绳会的退路!
它...在帮我们?赵卫东难以置信地推了推破碎的眼镜。
混乱中,红绳会的背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东西——是几个金属容器,标签上写着生物样本鹿王基因!
郭春海瞬间明白了。这些人趁火打劫,想偷走白鹿和鹿王的基因材料!他挣扎着向前爬去,想抢回那些容器,但腿伤实在太重...
就在这时,河对岸的树林突然剧烈晃动,接着是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一棵百年老松在烈火中倒下,正好砸在红绳会藏身的区域!尘土和火星腾空而起,等烟雾散去,那些人和背包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塌陷的地面冒着青烟。
山神发怒了...阿坦布不知何时站在河边,喃喃自语。
队伍带着伤员继续向圣湖撤退。郭春海被抬上拖拉机,疼痛和疲惫让他意识模糊。恍惚中,他看见乌娜吉划着小船来接应,小白鹿乖巧地跟在她身后;看见母鹿王站在湖心岛最高处,仰头发出悲怆的;还看见那头独眼猞猁蹲在岩石上,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圣湖成了最后的避难所。湖水在高温下蒸腾起雾气,形成天然的防护罩。人们挤在浅水区,用湿布盖住头脸,孩子们被安置在船上。乌塔和几个鄂伦春老人用草药为伤员疗伤,乌娜吉则忙着分发最后的鹿奶。
夜幕降临时,火势终于开始减弱。不是被扑灭,而是烧无可烧——林场和周围的山林已经化为焦土。湖对岸偶尔还有火光亮起,但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郭春海靠在一块岩石上,乌娜吉正在为他处理腿伤。鹿奶和某种草药的混合物敷在烧伤处,带来丝丝凉意。
结束了?他嘶哑地问。
乌娜吉摇摇头:只是这一场...她指向远处,红绳会跑了,豹子也是...还会回来的。
郭春海知道她说得对。只要那些珍稀动物还在,贪婪的人就不会停止追逐。但此刻,看着湖面上倒映的星光和幸存者们疲惫的脸,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黎明时分,第一批救援队终于赶到。是赵卫东的父亲赵永贵带着县里的消防车和医护人员。当他们看到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林场和满目疮痍的山林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伤亡?赵永贵轻声问。
七个确认遇难,二十多重伤。王场长声音哽咽,林场...没了。
赵永贵拍拍他的肩:会重建的。他转向郭春海,你的事我听说了...干得好。
郭春海摇摇头,看向湖心——乌塔和小白鹿已经不见了,只有母鹿王站在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