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立刻传来杂乱的奔跑声——五头戴着项圈的狍子从灌木中窜出,不要命地朝狩猎队冲来!
散开!郭春海翻滚到一棵柞树后。最前面的狍子径直撞在树干上,项圈迸出蓝色火花。这些被控制的动物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像活体炸弹般横冲直撞。
乌娜吉连射三箭,箭箭命中狍子项圈。有一支箭恰好卡进电路板缝隙,导致项圈过载冒烟。那只狍子突然僵住,然后如梦初醒般逃向密林。
疤脸男见状,掏出把手枪瞄准乌娜吉。郭春海来不及举枪,千钧一发之际,断角公羊从侧面猛冲过来,断角狠狠顶在疤脸男持枪的手腕上。枪声响起,子弹打碎了十米外的石块。
撤!往溪谷撤!疤脸男捂着流血的手腕大喊。红绳会的人迅速收拾重要设备,临走前还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剩下的几只狍子项圈同时爆出电火花,动物们抽搐着倒地不起。
等狩猎队冲到据点时,帐篷里只剩些来不及带走的笼具。赵卫东捡起个烧焦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各种频率测试数据。他们在找最佳控制距离...他翻到最后一页,声音突然发紧,6月1日前要交付20只训练好的青羊...收货方代号南边客人...
断角公羊走过来,用鼻子轻触郭春海的步枪管。它脖颈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但眼神清明坚定。远处山脊上,白蹄正带着其他青羊安全撤离。
它们比我们想的聪明。乌娜吉抚摸着公羊的断角,那里有新添的擦痕,知道借我们的手报仇。
回营地的路上,二愣子在溪边发现了异常——几串新鲜的狼脚印,与昨天的独狼足迹完全吻合。更令人不安的是,脚印中间混杂着几个清晰的军靴印。
那畜生跟红绳会是一伙的?托罗布踢散了脚印。
郭春海摇摇头,指向脚印旁的一滩深色污渍:是血。独狼被他们伤过,现在是来寻仇的。
夜幕降临后,营地周围的狼嚎声此起彼伏。不是独狼的孤鸣,而是整个狼群的合唱。阿坦布往火堆里扔了几片苦艾,升腾的烟雾在月光下像扭曲的幽灵。
狼群在召集同伴。老人用鄂伦春语喃喃道,明天山里要见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