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最精锐的敌特分子才会穿这种靴子。
继续前进。他故意大声说,天黑前要赶到采样点!
拖拉机再次启动时,松林深处传来几声不自然的鸟叫。托罗布用鄂伦春语咕哝了句什么,手指在猎刀柄上敲出某种节奏。
下午三点,队伍抵达鬼见沟口。这里的地形像个漏斗,两侧崖壁陡峭,只有中间一条碎石路通向深处。郭春海选择这里做采样点是有讲究的——任何跟踪者想要观察他们,都必须进入射界。
开始工作!赵卫东装模作样地支起三脚架,上面架着个伪装成测量仪的望远镜。实际这是从县武装部借来的62式军用观测镜,连树叶上的虫卵都能看清。
乌娜吉和二愣子去布置陷阱。他们用枯枝掩盖住改造过的轴承滑轮,犴筋绳索涂了泥浆做伪装。这些绳索连接着几棵被压弯的小树,触发后能瞬间弹起形成路障。
郭春海蹲在块岩石后检查五六半。他特意选了这处背光位置,岩石阴影完美隐藏了枪管反光。重生前的狙击经验让他能精准计算出每个潜在伏击点的射界。
太阳西斜时,赵卫东突然浑身紧绷:九点钟方向,三百米,三个人。他声音发颤,有......有枪!
望远镜里,三个穿劳动布工装的人正借着灌木掩护靠近。领头那个走路时左肩微沉——正是陈卫国的特征。他们腰间鼓鼓囊囊,后腰别着的分明是53式步骑枪的枪托。
等他们进沟。郭春海把开花弹压进弹匣。这种达斡尔猎人的特殊弹药打中目标会旋转开花,造成剧痛但不致命。
乌娜吉不知何时爬上了右侧崖壁。她像只山猫般贴着一处岩缝,复合弓已经搭上麻醉箭。阳光透过岳桦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突然,远处山脊传来熟悉的声。郭春海心头一紧——是断角公羊!望远镜里,那只青羊正站在北坡的凸岩上,断角在夕阳下泛着青铜光泽。它身后隐约可见其他青羊的轮廓。
陈卫国他们也听见了动静。其中一人激动地举起望远镜,随即被同伴按下——这个动作暴露了他们腰间的手枪,枪套是制式的。
红绳会主力。郭春海在心里判断。他轻轻拉动枪栓,声音比落叶还轻。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二愣子布置的某个陷阱突然弹起,枯枝一声散落。陈卫国三人立刻卧倒,步骑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声源方向!
千钧一发之际,山脊上的断角公羊突然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声。整个青羊群同时从岩缝中现身,在崖壁上跳跃腾挪,碎石哗啦啦滚落沟底。
陈卫国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他做了个包抄的手势,三人呈战斗队形向山脊移动。其中一人从背包掏出个金属物件——正是那种带天线的项圈控制器!
行动!郭春海对空鸣枪。枪声在山谷回荡的瞬间,乌娜吉的麻醉箭离弦而出,精准命中持控制器那人的手腕;赵卫东启动干扰器,刺耳的电磁噪音让所有无线电设备失灵;托罗布和格帕欠则从侧翼包抄,猎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陈卫国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到岩石后。步骑枪地开火,子弹打在郭春海藏身的岩石上,溅起一串火星。但第二枪没响——53式步骑枪的供弹故障率高达30%,这是郭春海早就料到的。
缴枪不杀!他喊出这句八十年代抓特务的标准用语,同时用开花弹击中另一个敌人的大腿。那人惨叫倒地,裤腿瞬间被血染红。
断角公羊此时竟带着羊群冲下山脊!它们灵巧地跳过乱石,径直扑向陈卫国。这个前特种兵慌乱中掏出手枪,但公羊的断角已经顶到他胸口——
枪声过后,公羊踉跄着退了几步,肩胛处渗出鲜血。但它没有逃跑,反而再次低头冲来!陈卫国刚要开第二枪,乌娜吉的箭已经穿透他持枪的手腕。
战斗结束得很快。三个红绳会成员全被制服,赵卫东用犴筋绳把他们捆得结结实实。郭春海检查公羊的伤势——子弹擦过皮肉,没伤到骨头。
好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