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种介于狐鸣与婴啼之间的声音。霎时间,整个山林的狼嚎此起彼伏,手电光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惨叫着重物坠地的声音。
郭春海趁机溜下屋顶,却发现乌娜吉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她穿着产前的猎装,反曲弓拉满,箭头却垂向地面。别出去,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阿玛哈在作法。
果然,溪边传来阿玛哈沙哑的吟唱声。老人手持燃着香茅草的火把,沿着养殖场外围缓缓行走。她走过的雪地上,隐约浮现出几行发光的脚印——不是人的,也不是狼的,更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爪印。
后半夜,屯子里的狗出奇地安静。郭春海抱着枪打盹时,梦见那只白狐站在床边,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他。醒来时发现怀里多了个东西——是那只失踪的银貂幼崽,正蜷在他臂弯里睡得香甜。小家伙额头的红印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脖子上系着根红蓝相间的细绳,和乌娜吉辫梢上的一模一样。
晨光熹微时,二愣子慌慌张张跑来报告:溪边发现三个昏迷不醒的陌生人,身上没有伤口,却像是被什么猛兽吓破了胆。最奇怪的是,他们每人的衣兜里都装着几颗血红色的五味子,排成缺角的月亮形状。
郭春海去看时,白桦已经在那儿了。女猎手用猎刀挑起其中一人的左手——虎口处有个陈年疤痕,形状像朵樱花。疤脸的人,她冷笑,在日本留过学的。
那人突然睁开眼睛,用日语嘶吼了句什么。郭春海虽然听不懂,但那个发音他记得很清楚——A-34,和日军实验日志上的编号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