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能撕裂维度,却抹不去这些孩子身体里被种下的深渊印记。就像他左肩上那道十年前留下的疤痕——那时他还是个刚觉醒异能的少年,眼睁睁看着队友被深渊傀儡撕碎,疤痕至今在阴雨天会渗出黑血,提醒他深渊从未真正远离。
“老林,法阵准备好了吗?”陈默站起身时,石屋外传来阵阵乌鸦的聒噪。他抬头望向屋顶,十几只黑鸦正歪着头盯着石屋,眼珠是诡异的纯黑色。
“邪物探子。”老林拄着拐杖走出屋,将一张燃烧的符纸扔向空中,“祭坛虽毁,深渊的爪牙还藏在暗处呢。”符纸化作金色火焰,黑鸦群惊飞而起,却在半空被无形的空间壁垒挡住,瞬间被火焰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医疗站后方的仓库突然传来巨响。陈默闪身过去时,正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灰衣的少年从仓库天窗跃出,他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触须的女婴,后背的衣服被撕开,露出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那是被深渊傀儡袭击的伤口,此刻正冒着黑烟。
“放下她!”陈默扬手想凝固空间,却在看清少年脸的瞬间停住了动作。少年左眼角有颗朱砂痣,像极了他十年前牺牲的队友阿武。
少年却像没听见,抱着女婴冲向安全区边缘的密林。陈默追上去时,看到他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住,小心翼翼地将女婴放进树洞,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那是半块发霉的麦饼,他掰了一小块塞进女婴嘴里,自己则啃着更硬的碎屑。
“她叫安安,是我在据点的笼子里认识的。”少年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们说她是‘完美容器’,要等深渊降临那天献给首领。”他转过身,后背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我知道我活不成了,求你...别让她变成怪物。”
陈默看着他后背蔓延的黑雾,突然想起阿武当年也是这样——为了掩护队友撤退,故意让傀儡抓伤自己,在彻底变异前引爆了身上的炸弹。他伸出手,银色空间之力如流水般包裹住少年的伤口:“不会的。”
少年愣住了,随即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混着黑色絮状物:“我偷听到...据点地下还有个密室,藏着能清除印记的‘净魂花’,就在...”话没说完,他突然睁大眼睛,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只留下那颗朱砂痣般的血点,在粉末中闪了闪。
陈默将那堆粉末埋进老槐树的根须里,转身走向树洞。安安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那些触须状的组织在接触到他指尖的银芒时,竟微微蜷缩起来。他抱起女婴时,发现树洞里还藏着个布偶——是用破旧的黑袍碎片缝的,眼睛是两颗红色的浆果,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缝得很用心。
“净魂花吗?”陈默低头看了看安安,她正用没长触须的小手抓他的衣领,“等着,我会找到的。”
远处,周恒带着人清理完最后一处据点,正朝这边挥手。陈默抱着安安往回走,晨光照在他银纹渐隐的手腕上,也照在安安渐渐褪去触须的小手上。密林深处,老槐树的根须悄悄缠绕住那堆黑色粉末,枝头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陈默抱着安安回到医疗站时,老林正蹲在法阵前叹气。石屋里的孩子们大多陷入了昏睡,只有那个后颈长硬块的男孩醒着,正用指甲一下下抠着石壁,指甲缝里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这法阵只能镇住表面的邪祟。”老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黄符组成的光圈泛起微弱的金光,“你看那孩子的影子。”陈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男孩的影子在石壁上扭曲成爪状,与他本人的动作完全脱节。
安安突然在怀里动了动,小手指着窗外。陈默转头,看见周恒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个沾满泥土的木盒。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清冽的香气漫进石屋,孩子们身上的黑雾竟微微退缩了几分。
“在据点密室找到的,”周恒的声音带着激动,“盒子底下刻着‘净魂’二字,里面的干花和少年说的净魂花对上了!”
老林眼睛猛地睁大,扑过去抓起一朵干花。那花瓣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