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搂着,进了包间。
门没关严,里面的嬉笑声和莲蓉强装的软语,像针一样扎进他耳朵里。
他僵在原地,手指攥得发白,却连冲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自己管不了,也救不了。
那天晚上,王小侣又提桶跑路了。
这一次,他没再找下一个“落脚点”,只是漫无目的地走。
粤省的霓虹那么亮,却照不亮他的路;工厂的机器那么响,却盖不住他心里的空。
他像一片被风吹来吹去的叶子,从羊城逃到东莞,从工厂逃到夜总会,最后连这点“喜欢”都成了逃不掉的苦。
第十三声坠落:王小侣的末路
王小侣最终还是逃回了羊城,像只没处躲的耗子,钻进了那家挂着“世界500强”招牌的工厂。
他原以为能靠着流水线的轰鸣,把之前的糟心事都盖过去,却没料到刚进厂区大门,就被前同事堵了个正着。
那人眼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拳头攥得咯咯响——分明是记着当初王小侣“跑路”后,自己的工伤赔偿最后还是厂里扣了绩效。
王小侣下意识地往后缩,攥紧了口袋里仅有的几十块钱,等着拳头落下来。
可几秒后,那人却突然松了手,啐了口痰在地上,闷声道:“算了,苦命人折腾苦命人,没意思。”说完便转身走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王小侣没松口气,心里反倒更沉了——连仇人都知道“苦命人别为难苦命人”,可生活怎么就偏要揪着他不放?
一肚子火气没处撒,他只能攥着拳头,往车间走,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刚走到工位,手机就响了,是母亲的号码。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来,那头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急切:“小侣啊,你爸的药快没了,家里电费也该交了,你这个月工资能不能先打回来点?”
王小侣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似的发不出声。
这一路从羊城逃到东莞,又从东莞逃回羊城,他没攒下一分钱,连自己的房租都是欠着的,哪还有钱寄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