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他的骨头。朱朝阳不过十五岁，细瘦的胳膊在成年教官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很快就被按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疯狂挣扎嘶吼——他太清楚硬碰硬的后果，当年在张东升面前，他靠的从不是蛮力。
被拖进13号房时，他甚至刻意放软了身体，眼神里装着恰到好处的恐惧。
直到电极片贴上皮肤，电流窜过四肢百骸的剧痛袭来，他才发出压抑的痛呼，却没喊一句硬气话。
“朝阳，服不服？”杨永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还没学会感恩啊。”
“服！我服了！”朱朝阳立刻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刻意放大的求饶，眼泪混着冷汗砸在地上，“杨校长，我错了！我不该顶撞我妈，不该玩游戏……求求您，放过我吧！”他甚至故意抖着肩膀，把“懦弱”演得淋漓尽致——就像当年在张东升面前假装害怕，在舅舅面前假装顺从那样，先低下头，才能留着命等机会。
他太懂“示弱”这门学问了。
当年能在一群成年人的算计里活下来，能在害死严良、普普的愧疚里藏住自己的锋芒，靠的就是这份“藏起智慧，露出软肋”的本事。
此刻的电击有多痛，他心里的账就记得有多清——先认怂，先活着，总有能拿回图鉴、逃出这鬼地方的一天。
所以他是非常懂隐忍不发的。
囚笼之眼
13号房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潮湿的霉味混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刚经历过电击的朱朝阳浑身还在发颤，却精准地把每一丝不适都放大了几分——他垂着眼，额前的碎发黏在满是冷汗的额头上，连抬头看杨永恩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任由对方假惺惺地伸手摘掉他身上的电极片。
“嗯，这么快就适应了，不错。”杨永恩的手指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语气里的“关切”比电流更让朱朝阳恶心，“今天只是小小的惩戒，以后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