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周克华陪着自己的妻子,去银行存钱。
4000块钱通过Atm机就能存进去。
因此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周克华,作为一个杀手,也有常人难以有的谨慎和敏锐。
依然带了他的道具和枪。
手枪藏在了皮质马褂的内兜里,【竹蜻蜓】【增加速度的护目镜】【消失喷雾】背在了包里。
为了不被怀疑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带着张桂英来到了银行门口。
周克华远远地立在街角阴影里,远远的观望。
没打算沾任何是非。
可有些麻烦,从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银行里突然炸起的骚动,像根刺似的扎进了他的耳朵。
那骚动不是抢案的慌乱,反倒带着股莫名的嚣张,源头竟不是排队的百姓,而是柜台后那两个穿着笔挺制服的柜员。
“都来看啊!”
其中一个柜员的声音尖利又刻薄,像淬了冰的刀子,隔着好几米都能听见那股子嫌恶,“这老头拿假币来蒙事就算了,还背一麻袋破硬币!现在谁还碰这玩意儿?硬币最是好仿造,他倒会捡便宜!保安呢?保安死哪儿去了?把这老东西拖出去,别在这儿脏了柜台!”
话音落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队伍末尾的老人身上。
他穿得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灰扑扑的外套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旧棉絮;佝偻着背,肩膀被那袋沉甸甸的硬币压得几乎要垮掉,指节粗大的手还紧紧攥着个布包,里面塞着些皱得像腌菜似的小额纸币,边角都磨得起了毛。
面对满屋子的打量和柜员毫不掩饰的鄙夷,老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堵成了一团,只能死死咬着牙,把那袋硬币往身前又挪了挪——那是他攒了小半年的零碎钱,有捡破烂换的,有帮人搬东西挣的,每一枚都磨得发亮,却在这儿成了“脏东西”“假币”的代名词。
他浑浊的眼睛里慢慢蓄起了水汽,却硬憋着没掉下来,只是那佝偻的背,似乎比刚才更弯了些,像株被狂风摧折的枯草,在这亮堂又冰冷的银行里,显得格外可怜又刺眼。
老人被那声“拖出去”吓得浑身一哆嗦,枯瘦的手死死攥着麻袋口,指节都泛了白,声音发颤却带着一股子拼尽全力的恳切:“不、不是的!我不是骗子!我是收废品的,捡垃圾的……这些钱都是我一毛、一块攒的,每一分都干净,来路正得很啊!”
他说着,想把麻袋往柜台上凑凑,像是想让那些亮闪闪的硬币替自己说话,可柜台后的柜员只嫌恶地往后缩了缩手,嘴角撇得更厉害:“谁信你这套?攒钱有记录吗?有人能给你作证吗?别在这儿编故事耽误时间!”
这句话像根棍子,直接把老人的最后一点底气敲碎了。
他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往下淌,滴在磨得发亮的麻袋上。
周围排队的人都抬着眼看,有人皱着眉,有人嘴角挂着看戏的笑,却没一个人上前替他说句话——仿佛这老人的委屈,不过是银行里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就在这时,斜对角的柜台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一个穿着旧夹克的中年男人攥着拳头砸在柜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红,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急切:“真的不能通融吗?我爹现在在医院昏迷着,等着这笔钱做手术!他怎么可能自己来取?这可是救命钱啊,你们就不能灵活一点?”
柜台后的柜员头也没抬,慢悠悠地整理着手里的单据,等他说完了,才抬起眼皮,用一种看麻烦的眼神扫了男人一眼,语气里的傲慢像结了层冰:“我管你救命不救命?银行有银行的规矩,钱必须本人来取。有能耐你就把你爹从医院抬过来,没能耐就别在这儿吵吵。下一位——”
“下一位”三个字刚落,后面排队的人立刻跟着起哄:“快点啊!磨磨蹭蹭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