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闯个天地;到最后,却只能疲惫地说‘让我睡一觉吧’……这辈子,绝不能再这么窝囊!”
那些被围困的、身不由己的片段汹涌而来:“你比我儿子还小十岁,却踩在我头上,这局让我怎么玩?”
“你花钱买,让我们怎么拿?”
“老师在,我尚能站在中间求个平衡;老师一走,他们便蜂拥而上,把我围得密不透风。”“我都站在中间了啊……”
“你才多大年纪,也配站中间?”“我不知道,是老师让我站这儿的……”
回忆如刀,割得他心口发疼。上辈子何等风光?
一手擘画魔都格局,在乱世中挣得半壁江山,可终究抵不过人心算计、资本倾轧。
那些老家伙,忌惮他的锋芒,敌视他的纯粹,趁他羽翼未丰便布下天罗地网,将他的抱负碾得粉碎。
黄轩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到发抖,一滴滚烫的泪砸在冰凉的地板上,碎成无声的控诉——是自己太天真,是自己太重道义,才落得那般下场!
这辈子,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抬眼望向窗外,夕阳正沉,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悲壮的赭红。
一阵狂风骤起,玻璃幕墙上的高空工人被吹得剧烈摇晃,像极了被吊起来上吊的那些含冤而死、无处申诉的魂灵,在风中无助荡来荡去。
黄轩缓缓闭上眼,一声长叹裹挟着无尽悲凉,漫过岁月的沟壑!
不愿见这苍天垂泪。
上辈子的辉煌越是璀璨,此刻的回望便越是锥心,那些老家伙的敌视与算计,如同附骨之疽,在他重活一世的热血里,又添了几分彻骨的寒。
扭头而走。
但他又好似听见背后夕阳处传来的声响。
城楼龙旗烈,残阳飞帽檐孤逢西风起,草帽向青天老茧抬望眼,笑中噙旧年忽落新麦田,麦芒刺骨寒裂土生春处,泪落无人厌
只说当年血浸透的诺言,飘作东流付炊烟往事只在帽檐打了个旋,依旧老样子只道是寻常风,一顶草帽寄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