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微颤,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辩解:“虽然它确实有不少缺陷,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建设,它总会变好的……总会的。”
“放屁!”
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陡然炸响,赵统猛地拍案而起,打断了宋阳的话。
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压抑了千年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不爱!爱他个鸟命!”
赵统放声大笑,笑声里满是撕心裂肺的嘲讽与悲凉,震得周遭空气都在颤抖,“宋阳,你这个可笑的爱G者!就像伦敦东区那些饿得皮包骨头的穷鬼,一提起英G的财富和工业,还不是照样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
他一边笑,一边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膛,每一次拍打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震出来。
两行浑浊的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砸在地上,碎成一片冰凉。
“盛的是世,而非我!”他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衰的是我,而非世!”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无尽的委屈、不甘与绝望,字字泣血:“我他妈爱G啊……可这世上,谁爱过我?!”
赵统瘫坐在地,双手死死抓着头发,指节泛白,泪水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哭声嘶哑得如同被掐住喉咙的野兽:“我太爷是地主家的长工,天不亮就下地,累到直不起腰,到头来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我爷爷是工厂里的雇工,踩着机器转,手指被轧断两根,拿到的工钱连给孩子买块糖都不够!”
“我父亲是工地上的农民工,顶着烈日扛钢筋,腰压弯了,腿摔瘸了,到老了连份养老金都没着落!”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如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到了我这,换了个好听的名头——劳务派遣工!可骨子里呢?还不是任人摆布的苦力!世世代代,从来就没变过!”
“我常常想啊,我儿子以后会成什么工?”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凉,震得人头皮发麻,“哈哈哈哈哈!哦,我想起来了!我他妈太难了!现在的日子压得人喘不过气,女人要车要房要彩礼,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哪敢结婚?!”
“我们赵家,到我这就断根了!哈哈哈!断了!”
他拍着大腿,笑得眼泪直流,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我的后代终于不用再吃苦了!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来到这个造恶的世上,不用再重复我们祖祖辈辈的苦难!”
他状若疯魔,时而嚎啕大哭,时而仰天狂笑,时而对着空气嘶吼,那积压了几代人的委屈、愤怒与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几乎要将这天地都掀翻。
全世界的屏幕前,无数人攥紧了拳头,心口像是被重锤砸中,沉闷得喘不过气。
赵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那些粉饰太平、高喊口号的人脸上,啪啪作响,火辣辣地疼。
可那些人脸上无光,心底升起的不是愧疚,不是反思,而是滔天的杀意——他们只想赶紧捂住这张“破嘴”,干死这个敢戳破皇帝新衣的“叛逆”,却从没想过要为这世代的苦难,做哪怕一丝一毫的弥补。
赵统还在哭,还在控诉,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字字诛心:“我太苦了……我真的太爱这片土地了啊!”
“三针已打, 社保已交, 华为已买, 头盔已戴, 哪吒刷了七遍, 南京照相馆都观看了, 家里的外国货已砸,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哈哈哈!我这么爱郭的一个人,就想要一份双休每天八小时的工作!谁又回应了我呢?”
“我这么爱郭,一个月就挣3000块,连房租都快交不起!”
他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泪水混合着绝望滑落,“可那些汉奸、叛徒、卖国贼呢?他们搂着财富,住着豪宅,月薪上万甚至几十万!这公平吗?!这他妈哪里公平?!”
他瘫倒在地,声音微弱却带着千钧之力,像是在问全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