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臂搭在玄铁鞭上,蓝光流转:“我娘说,朋友就是要陪对方做最傻的事。我的机械臂能储存记忆碎片,就算逸冰姐忘了,我也能一点点讲给你听。”
云舒将那卷星图折好,塞进商逸冰手里:“我会守好桃花谷,守好小冰儿,等你们回来。”她的指尖在星图上一点,浮现出条通往遗忘之宫的隐秘路径,“这条路能避开‘无’的主力,但……里面有很多记忆幻境,千万别迷失。”
小冰儿突然在木箱里哭了起来,冰莲印记的光流飞向商逸冰,缠上她的手腕。婴儿伸出小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
商逸冰走过去,在女儿额头轻轻一吻:“小冰儿乖,娘亲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她的眼泪落在婴儿的冰莲印记上,冰蓝光流突然暴涨,在她掌心凝成颗小小的冰晶,里面映着小冰儿咯咯笑的模样。
“这是……无垢体的记忆结晶。”凌洛漓的声音带着惊讶,“它能帮你守住最后一丝记忆。”
商逸冰将冰晶握紧,冰灵力在掌心流转:“走吧。”
虚无裂隙中的黑暗比想象中更粘稠,像被冻结的墨汁。守岁咒的光芒在他们周身形成光茧,却仍挡不住虚无的侵蚀,光茧的边缘不断化作飞灰,露出后面更深的黑暗。
“这里……好像来过。”石磊的玄铁鞭突然顿了下,星火在他眼前炸开,映出片熟悉的战场——那是他父亲牺牲的地方,年幼的他躲在巨石后,看着将军剑被虚无吞噬,父亲的身影化作透明。
“是记忆幻境!”阿机的机械臂射出蓝光,击碎了幻境,“石大哥,别被它迷惑!”
石磊猛地回过神,玄铁鞭在他掌心剧烈震颤:“妈的,这破地方还会读心术!”
商逸冰的冰灵力突然剧烈波动。她的眼前浮现出冰族禁地的景象,年轻的凌洛漓举着断刃,对她说“我叫凌洛漓”,阳光透过冰棱落在他脸上,金红的星芒比守岁星还要亮。这个她最珍视的初遇画面,此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在说“忘了吧,忘了他,就不会痛了”。
“逸冰!”凌洛漓的星主血在她眼前炸开,幻境瞬间破碎,“别信它!”
商逸冰的灵脉剧烈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剥离。她看着凌洛漓焦急的脸,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想不起他的名字,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我好像……”她的声音带着恐惧,“我好像真的要忘了……”
阿机的机械臂突然射出道蓝光,击中她掌心的冰晶。冰晶炸开,小冰儿的笑声在裂隙中回荡,商逸冰的灵脉瞬间清明,那些与凌洛漓有关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桃花谷的绾发,往生泉的分离,无妄境的相守……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机械臂的储存功能起效了!”阿机的声音带着惊喜,“只要冰晶还在,记忆就不会完全消失!”
遗忘之宫的轮廓在黑暗中渐渐清晰。冰宫的墙面上,刻满了无数人的记忆碎片——有母子相抱的温暖,有战友诀别的悲壮,有恋人离别的不舍……这些碎片在虚无中散发着微弱的光,像无数颗不肯熄灭的星辰。
宫门前的冰晶比星图上看到的更大,里面封存的金色光流翻涌着,正是“忆之力”的本源。商逸冰的冰灵力在冰晶上流转,感受到里面蕴含的磅礴情感,突然明白云舒的话——这些不是简单的记忆,是支撑三界众生对抗虚无的信念。
“准备好了吗?”凌洛漓握住她的手,星主血与她的冰灵力在掌心交融。
商逸冰看着他的眼睛,将那些即将被遗忘的记忆在心底默念一遍——凌洛漓,流霜剑,桃花谷,小冰儿,爱……然后,她的冰灵力猛地注入冰晶。
剧烈的疼痛从灵脉深处传来,比任何一次伤都要痛。她感觉自己的一部分正在被剥离,那些与凌洛漓有关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最终化作一道冰蓝光流,注入冰晶。
冰晶中的金色光流瞬间暴涨,冲破冰宫的束缚,化作道璀璨的光柱,贯穿了整个虚无裂隙,将“无”的黑暗逼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