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本就一体。但我不会让你吞噬罪念,我们一起……炼化它。”
黑袍小冰儿的身影剧烈波动,初代圣女的灵魄印记闪烁不定:“你不怕……被我同化?”
“不怕。”小冰儿的指尖抚上对方的脸颊,冰灵力与星主血在两人之间流转,“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只是太想念爹娘了。”
双生的手掌相触的瞬间,镇灵柩突然炸开,无数罪念纹路如潮水般涌向两人。小冰儿与黑袍小冰儿的身影在光与影中旋转、融合,最终化作颗巨大的冰蓝冰晶,将所有罪念包裹其中。冰晶内部,双生的意识正在激烈碰撞——
小冰儿看到了黑袍小冰儿的记忆:三百年的孤独守望,每次月圆之夜的共生咒反噬,每次看到父母幻影时的撕心裂肺……原来对方的毁灭欲,不过是绝望到极致的呐喊。
黑袍小冰儿也看到了小冰儿的坚持:守护苍生的决心,对父母归来的期盼,哪怕遍体鳞伤也不肯放弃的温柔……原来对方的光明,并非天真,而是历经痛苦后的选择。
“对不起……”双生的声音在冰晶中同时响起,罪念纹路在碰撞中开始融化,化作纯粹的灵力,融入冰晶核心。
冰晶外,商逸冰与挣脱束缚的凌洛漓并肩而立。男子的星主血在周身流转,修复着三百年的灵脉损伤,他的流霜剑与女子的银弓交叉成十字,为冰晶筑起最后的屏障。
“他们会没事的。”凌洛漓的指尖抚过商逸冰的侧脸,星主血与冰灵力在两人之间交织成共生咒,“就像我们当年一样,历经碰撞,才能找到真正的平衡。”
商逸冰看着他眼中熟悉的温柔,想起三百年前在无回渊底的诀别,泪水终于滑落:“洛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说过,无论光明还是虚无,都会守着你。”凌洛漓将她拥入怀中,流霜剑的光芒在两人身后形成星图,“这次,再也不会分开了。”
云澜看着眼前的一切,权杖哐当落地。他的眉心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记忆冰晶——那是三百年前,他向云舒表白被拒的画面,女子说“我的心,早就给了守护苍生的信念”。原来他的所有执念,不过是因爱生恨的扭曲。
“原来……是这样……”云澜的身影在冰晶的光芒中逐渐透明,“阿舒,我错了……”
他的灵魄消散前,最后看了眼商逸冰与凌洛漓相拥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仿佛终于明白,妹妹追求的从来不是爱情,而是他们共同守护的那份信念。
冰川核心的冰晶突然炸开,小冰儿的身影从中走出,眉心的冰莲印记一半金红一半冰蓝,既无紫黑,也无暗影。她的流霜剑断刃与银弓在掌心轻颤,灵脉中流淌着融合后的纯净力量。
“爹爹,娘亲。”她笑着跑向两人,声音里带着双生合一后的通透,“我回来了。”
凌洛漓与商逸冰同时伸出手,将女儿拥入怀中。三股力量在相拥的瞬间交融,在冰川核心形成颗巨大的平衡之蕊,金红与冰蓝的光芒穿透北境的冰层,照亮了整个三界。
北境的冰川开始融化,露出干涸的海底;中洲的藏书阁废墟上,新的嫩芽破土而出;西荒的沙砾中,开出了第一朵冰莲。
三界的众生抬起头,看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光芒,心中的迷茫与贪婪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安宁。
而在桃花谷,那株曾被污染的桃树苗已长成参天大树,树顶的冰莲在光芒中绽放,花瓣上印着一家三口的笑脸。树下,石磊的玄铁鞭与阿机的机械臂靠在一起,旁边放着两坛未开封的桃花酒,仿佛在等待着主人归来。
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千万人用信念筑起的墙。
而爱,是这堵墙最坚实的基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