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了。
“不算活着。”凌洛漓的声音沉了下去,流霜剑上的星主血泛起暗红,“他的残魂被‘无’困在缚灵藤里,成了阵眼的‘养料’。难怪阵眼会移动,因为他还在挣扎……”
雾中的藤傀突然剧烈晃动,最中间的那团猛地炸开,露出里面缠着的半透明身影——花白的头发,破烂的盟主袍,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星盘针,正是老盟主。他的眼睛空洞洞的,只有看到凌洛漓时,才闪过一丝微光。
“洛漓……别管我……”老盟主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缚灵藤就收紧一分,“‘无’的本体……在星盘殿……”
话没说完,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呼,身体被藤须缠得越来越紧,眼看就要彻底消散。凌洛漓的流霜剑正要刺过去斩断藤须,却被商逸冰拉住:“等等!他身上有缚灵藤的母纹,砍断藤须,母纹会反噬整个桃花谷的灵脉!”
石磊急得玄铁鞭直转圈:“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老盟主被活活缠死!”
小冰儿突然闭上眼,双生力量顺着缚灵藤纹往下沉——她在找黑袍小冰儿的气息,那些藏在信念籽里的墨色灵息。果然,在接近地底灵脉的地方,她“碰”到了那缕熟悉的阴冷又温暖的气息。
“黑袍说过,缚灵藤怕‘双重灵息’。”小冰儿猛地睁眼,流霜剑断刃指向老盟主,“爹,娘,用你们的星主血和冰灵力裹住老盟主的残魂,我来引黑袍的灵息!”
凌洛漓与商逸冰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星主血与冰灵力像层薄纱,轻轻罩在老盟主残魂外,而小冰儿的流霜剑断刃泛起墨色微光,顺着缚灵藤纹钻了过去——那是黑袍小冰儿留在她灵脉里的印记,是属于“无”又不属于“无”的双重灵息。
藤须果然开始松动,倒刺慢慢缩回。老盟主的残魂趁机往外飘,却在离地面一尺的地方停住了,他看着凌洛漓,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泪:“星盘殿的地砖下……藏着‘无’的心脏……别信新盟主……”
最后一个字落地时,他的残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桃花谷的灵脉。缚灵藤纹的红光彻底熄灭,谷口的浓雾也散了,可所有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新盟主?那个说要立悔过碑的新盟主,难道有问题?
阿机的机械臂突然恢复正常,探测仪的蓝光指向中洲方向:“机械分析显示,新盟主在星盘殿的地砖下埋了东西,能量反应和缚灵藤阵一模一样。而且……他此刻正在调用中洲修士联盟的力量,封锁所有通往星盘殿的路。”
凌洛漓将流霜剑插回剑鞘,星主血在他眼底翻涌:“他不是要立悔过碑,是想用星盘殿的灵脉养‘无’的心脏。老盟主的残魂拼着最后一口气提醒我们,就是怕我们掉进圈套。”
商逸冰的银弓上,冰蓝光箭已经蓄势待发:“那我们就偏要去闯闯。桃花谷的灵脉不能白被抽,老盟主的账,也该算算了。”
小冰儿摸了摸石桌上的缚灵藤纹,那里还残留着老盟主的灵息。她突然想起黑袍小冰儿藏在信念籽里的另一句话:“越是看起来对的事,越要多问个为什么。”新盟主的悔过碑,果然是场精心包装的骗局。
石磊已经扛着炸药包站在谷口,玄铁鞭拍得砰砰响:“中洲修士联盟算什么,当年他们把洛漓哥当叛徒,现在又跟‘无’勾结,看我不炸了他们的星盘殿!”
“别莽撞。”凌洛漓按住他的肩,目光扫过众人,“这次去星盘殿,怕是比对抗平衡之树的影裔更凶险。‘无’的心脏一旦成熟,整个三界的灵脉都会被它吸干。”他顿了顿,星主血在指尖凝成颗小小的光球,“愿意跟我去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石磊第一个把玄铁鞭缠在手腕上:“洛漓哥这叫什么话!当年要不是你和逸冰姐救我,我早成‘无’的点心了,这辈子跟定你们了!”
阿机的机械臂咔嚓作响,蓝光闪烁:“机械程序已锁定‘守护桃花谷’优先级,星盘殿是关键节点,必须清除威胁。”
小冰儿的流霜剑断刃与凌洛漓的流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