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方一言一刻都没敢耽搁,立即和雯姐打了招呼离开。
她在出租车上查询北京前往老家锦州的火车票,这才第一次发觉,离家两三个小时高铁路程的地方,在你归心似箭的时候,也觉得远。
后半夜根本就没有回锦州的车次。
方一言坐在出租车里简直心急如焚。
刚刚栗媛在电话里告诉她,她爸昨日晚间突发脑血栓入院抢救,左侧身体已经不能动弹,语言功能也受到了影响。
医生建议最晚在六个小时内要进行手术,迟了半侧身体瘫痪就无法挽回了。
可手术要直系家属签字,她大哥方明杰刚好外出开会,人不在沈阳,连电话都打不通。
栗媛正好人在锦州出差,得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方一言他爸人还算清醒,就自己用他还算灵活的右手颤颤巍巍地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
栗媛给她打电话的那会儿,人已经送进了手术室了。
只是这个手术风险,医生说的挺邪乎,人进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顺利的出来。
所以,栗媛思虑再三还是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人生遗憾事总有二三,可方一言不想爸爸最终也成为她的遗憾。
于是她没有等天亮才有的高铁,她在北京站附近打了一辆黑车,司机要价三千,她连奔儿都没打一下,直接上车让司机出发。
高德地图上显示从北京到锦州,483公里,开车需要5小时40分。
前三个小时,方一言一直是提心吊胆着度过的。
到第四个小时时,她终于接到栗媛的电话,说她爸的手术很成功,人已经送回病房,如无意外一天内就会醒过来。
得到这个消息,方一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早上七点刚过,黑车司机直接将她送到附属医院门外。
方一言付了车费,按照栗媛发过来的病房号,一路小跑着直奔神经内科病房。
等到达病房门口时,看到闭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爸爸,还有坐在一边椅子上打盹的栗媛,她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她轻轻按下门把手开门。
栗媛闻声醒来,睁开眼看见是她立马站起身,有些意外地问:“夜里不是没有火车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一言说自己是打车回来的,扭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方志远。
他爸爸看起来似乎老了不少,鬓间已经有了白发,一张脸也不如几年前光滑圆润了,躺在那就像是以往每次午间打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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