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响起的瞬间，休息室里那刚刚升腾起来的喜悦气氛，被瞬间冻结。
老钱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松开陈凡，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已经变得无比锐利。
陈凡的心脏也漏跳了一拍。
他知道这个警报声。
这是“盘古”AI设定的最高威胁等级警报，代表着有明确的、足以对地球文明造成毁灭性打击的威胁，已经进入了不可逆的程序。
这个警报，自设立以来，从未响过。
“出事了！”
陈凡和老钱对视一眼，两人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向着最高指挥中心冲去。
当他们推开指挥中心大门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LD、白院士、龙樱，以及刚刚通过紧急传送通道从全球各地赶来的、人类联合政府最高委员会的核心成员，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到了极点。
指挥中心的正中央，那块足以覆盖一整面墙的巨大全息星图上，一片猩红。
星图的最外围，代表太阳系边境的柯伊伯带区域，一个巨大的、不断闪烁的红色警告标志，正牢牢地钉在那里。
“‘盘古’，报告情况！”LD的声音，像钢铁一般沉稳，在这种末日降临般的氛围中，强行稳定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报告领导。”
“盘古”AI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在寂静的指挥中心里响起。
“三十秒前，部署于柯伊伯带外侧的‘夸父’超光速探测阵列，监测到三个高能信号源，以0.9倍光速，突破了太阳风层顶。”
随着它的报告，全息星图的视角被瞬间拉近。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中，三个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亮点，正以一种撕裂空间的姿态，一往无前地向着太阳系内部冲来。
它们的身后，没有常规飞行器应有的尾焰，只有被它们恐怖的速度和能量所扭曲的光线，拉出了三道长长的、妖异的红色轨迹线。
“它们是什么？”M国的前将军，那位曾经对陈凡鞠躬的军人，下意识地问道。
“无法分析。”“盘古”AI回答，“目标表面光滑度达到了原子级别，不反射任何频段的电磁波，无法进行光谱分析。目标没有表现出任何可观测的能量辐射，无法判断其动力系统。”
“我们部署在航道上的所有隐形侦察机、自毁式探测器，在接近目标一万公里范围内，均瞬间失去联系，仿佛被直接抹去。”
“唯一的观测手段，是它们在高速飞行时，对背景引力场造成的微弱扰动。”
指挥中心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原子级别的光滑表面？
不反射任何电磁波？
无法被观测的动力系统？
这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这些地球顶尖精英的心脏上。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目前所能理解的物理学范畴。
“它们的形状……”白院士死死地盯着那三个亮点，嘴唇有些发白，“根据引力扰动模型反推出来的形状……”
“盘古”AI立刻响应了他的请求。
星图的旁边，弹出了一个三维建模。
那是一个完美的、没有任何多余结构的……水滴形状。
看到这个形状的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播种者”留下的信息里，对它们的“天敌”——“收割者”，有过模糊的描述。
其中，对“收割者”最基础的侦察和清理单位的描述，就是——一个绝对光滑的，水滴状的探测器。
它们来了。
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它们的航行目标是哪里？”龙樱冷声问道，她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战场。
“盘古”AI在星图上，拉出了一条红色的预测轨迹线。
那条线的起点，是那三个水滴状的探测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