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笼罩在我们之间。
自从上次他察觉我的异常后,我们的相处似乎多了一层小心翼翼。
“看看这个,埃尔,”
他把杂志递给我,指着上面一篇评论文章,“又在讨论‘E. T. 先生’对现代推理文学的‘颠覆性’贡献了。你现在可是名利双收。”
我接过杂志,粗略地扫了一眼,那些溢美之词并未在我心中激起太多波澜,反而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看别人的热闹。
“虚名而已,亚瑟。你知道的,读者今天可以把你捧上天,明天也可能因为主角领了便当就往你家门口扔臭鸡蛋。”
“你还是这么……冷静。”
亚瑟在我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打量了一下书房里新增置的、价格不菲的黄铜地球仪和桃花心木书柜,“说真的,埃德蒙,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一个刚刚获得巨大成功的年轻人。你看起来……更累了,而且,”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你似乎有花不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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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微微一紧。
亚瑟这家伙,敏锐得像个侦探,可惜用错了方向。
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无奈的自嘲:“写作收入比预想的好一些,走狗屎运了。而且,你知道的,我总得为未来打算。汤姆马上就要去……那所特殊的寄宿学校了,开销会更大。”
我熟练地把汤姆拎出来当挡箭牌,内心默默对那小子说了声抱歉。
“特殊的寄宿学校?”
亚瑟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眉头微蹙,“你决定送他离开伦敦了?这或许是好事,那里的环境对他确实不算最好。是哪所学校?需要我帮忙打听些什么吗?”
看,他永远这么热心。
“谢谢,亚瑟,暂时不用。”
我连忙婉拒,心中暗自庆幸话题成功被转移,虽然这感觉像是在利用他的关心。
“是一所……比较偏远的,注重传统和……个别化教育的学校。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我无法告诉他,那所学校教的不是拉丁文和历史,而是如何把老鼠变成鼻烟盒以及可能会炸掉坩埚的魔药。
亚瑟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但他看着我的眼神,分明写着“你还有事瞒着我”。
他只是体贴地没有戳破。
这种体贴有时候比直接的质问更让我难受。
一阵沉默后,一种混合着愧疚和想要弥补的冲动让我开了口:“亚瑟,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这似乎是我们最近几个月第一次非工作性质的邀约。
亚瑟明显愣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困惑:“请我吃饭?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隐瞒了足以让你世界观崩塌的秘密?
因为我把你推开却还奢望维持这份友谊?
因为我对你的忽视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这些真话我当然不能说。
我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语气显得轻松些:“道歉。”
“道歉?”
亚瑟更疑惑了,他眨了眨眼,似乎在脑海里迅速检索我最近做了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末了,竟然带着点不确定的语气,呆呆地回了一句:“呃……对不起?”
???
这下轮到我蒙了。
这什么情况?
我说道歉,他回对不起?
这对话的走向怎么这么诡异?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
最后还是亚瑟先反应过来,他失笑地摇摇头,脸上恢复了往常的温和:“我是说,好,我们晚上去吃饭。不过不用你请。”
“不,我坚持。”
我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尽管心里那点愧疚感并未散去。
送走亚瑟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