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与此同时,在伦敦,埃德蒙并非完全忘记了汤姆。
他只是……被更紧迫的现实淹没了。
十二月初,远东的坏消息终于通过加密渠道,如同冰锥一样刺穿了他所有的侥幸心理。
他最恐惧的、关于那座城市的事件,正在以远超他想象的规模和残酷程度发生。他匿名资助的某个救援渠道几乎被切断,传递回来的只言片语描绘出的景象,让他好几个晚上无法合眼。
他像疯了一样工作,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资金——包括沃波尔刚刚转来的、又一笔巨额版税——通过各种越来越危险的途径,试图为那片土地上绝望的人们送去哪怕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撰写措辞更加尖锐、证据更加详实的分析报告,匿名投递给各大报社和国际组织,尽管他知道这很可能是徒劳。
他的公寓几乎成了战时指挥部,地图、报表、密写药水、各种伪装身份的证件草图堆得到处都是。
在这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精神压力和对遥远同胞的无力感之下,汤姆·里德尔在霍格沃茨的学业进展、对古代如尼文的兴趣,甚至那封被沃波尔兴奋地报告为“在斯莱特林内部也引起讨论”的信,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此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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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终于从连续三十多个小时的高度紧张工作中暂时抽身,疲惫不堪地倒在书房扶手椅上时,他才看到桌上那只已经等待许久、显得有些焦躁的霍格沃茨猫头鹰,以及它脚上绑着的、厚厚的信件。
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是机械地解下信件。
是汤姆的笔迹。
很厚。
他拆开信,目光扫过那些工整的字迹。前面部分是关于古代如尼文与魔药材料处理的进一步推测,用词精准,逻辑清晰,甚至带着一种急于证明什么的迫切。
埃德蒙的理性告诉他,汤姆在这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钻研精神,他应该感到……欣慰?
或者至少是鼓励?
但他没有。
他只感到一种沉重的疲惫。这些魔法世界的奇妙知识,此刻在他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变得苍白而空洞。
与他正在面对的血与火的现实相比,这些就像是孩童在沙滩上堆砌的城堡,一个浪头打来,便会消失无踪。
他的目光继续下移,落在信件的后半部分。汤姆的语气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带着一种试探性的、不易察觉的阴郁。
他提到了斯莱特林内部某些纯血统学生对麻瓜出身者的“传统偏见”,提到了力量本质的“不同理解”,甚至隐晦地引用了一句他在某本“古老手记”上看到的、关于“意志至上”的模糊格言。
若是平时的埃德蒙,一定会立刻警觉,会仔细分析这些措辞变化背后隐藏的心理动向,会回信进行引导和告诫。
但此刻的他,心力交瘁。
远东的惨状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眼前,让他对另一个世界里一个男孩青春期可能出现的偏激思想,失去了足够的耐心和精力去应对。
他只是拿起笔,在羊皮纸的空白处,潦草地写下了几行字:
“知识探索值得肯定,但需谨记根本。勿被偏激言论所惑,力量需以理性驾驭。事务繁忙,一切安好,勿念。”
他甚至没有重读一遍,便草草封好信,交给了等待的猫头鹰。
他需要休息,哪怕只是闭上眼睛短暂地逃离现实。
至于汤姆收到这封比上一次更加简短、更加敷衍,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的回信后会如何想,他已经无力去顾及了。
猫头鹰带着这封冰冷的回信,飞入了伦敦阴沉的夜空,飞向那座位于苏格兰湖畔的城堡。
它不知道,它携带的这寥寥数语,对于黑湖之下那个日益敏感、渴望关注的少年而言,可能不是一盆冷静的冰水,而是一簇……投向干燥引火物的火星。
地窖的幽暗与伦敦的阴霾,在误解与沉默中,共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