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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零年,欧洲大陆的硝烟已然呛入英格兰的肺腑。
敦刻尔克大撤退在报纸上被渲染成一场奇迹,但米尔顿科研站内部流通的、级别更高的简报,却透露着更为严峻的现实——法兰西的陷落迫在眉睫,不列颠将独自面对纳粹兵锋。
这座地下堡垒的空气里,除了固有的消毒水与培养基气味,更多了一丝金属紧绷般的压抑。
埃德蒙·泰勒行走在基地核心区域的通道内,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回响,规律得如同精密节拍器。
他的身影在这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出。
身高的优势让他即使在这群精英中也需要微垂视线。
宽阔的肩膀将熨烫平整的白色实验服撑起利落的线条,行走时背脊挺得笔直,带着一种内敛的、属于学者的优雅与力量感。
他深知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堡垒中,清晰的头脑和充沛的体力是维持高效研究的唯一资本,从未放松过对自身的苛律。
即便工作至深夜,他也会确保基本的睡眠和规律的进餐,尽管食物只是基地提供的、注重热量而非口味的标准配给。
此刻,他刚刚从新建成的P3级生物安全实验室的缓冲间出来,褪去了沉重的防护服,露出里面深色的工装衬衫,更显得身形挺拔。
他脸上带着一丝长时间专注后的疲惫,下颌线绷紧。
但那双深绿色的眼眸,在过度疲劳下非但没有浑浊,反而像被反复淬火的翡翠,沉淀下一种近乎冷酷的锐利光泽。
他用指尖按了按眉心,短暂驱散因长时间观察显微屏幕带来的酸涩,随即走向核心控制台
隔着厚重的观察玻璃,他刚刚见证了代号“G-7”的青霉素粗提物,在感染了致死剂量金黄色葡萄球菌的豚鼠身上创造的逆转。
对照组在四十八小时内悉数死亡,而实验组,那些原本奄奄一息、皮下出现化脓性坏死灶的小东西,在连续注射G-7后,竟有超过七成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炎症消退和组织修复迹象。
“病理切片显示,实验组脏器内的细菌菌落数量下降了三个数量级。”
他的声音透过内部通讯器传出,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像是在朗读一份与己无关的第三方报告。
“血液培养由阳转阴。目前的主要毒性反应集中在肾脏,表现为可逆性的小管上皮细胞空泡化,这与预期相符。”
弗雷泽上校站在他身侧,灰蓝色的眼睛如同冻土层,紧紧锁定在玻璃窗内那些重新开始啃食饲料的豚鼠身上。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见过太多因微不足道的伤口感染而在痛苦中腐烂死去的士兵,眼前的景象,这近乎神迹的逆转,冲击着他根深蒂固的战争认知。
“工业化放大的瓶颈,现在卡在哪里?”
弗雷泽的声音比往常更低沉,带着钢铁摩擦般的质感。
埃德蒙侧过头,视线与弗雷泽短暂交汇,眼神里没有任何被质疑的不安,只有纯粹的技术性思考。
“目前采用表面培养法,单位体积产率已达临界。
必须转向深层通气搅拌发酵。
关键障碍在于高密度培养下的溶氧控制,以及大规模发酵过程中噬菌体污染的风险防控。”
他语速均匀,用词精准,“这需要定制特定高径比的不锈钢发酵罐,配套高效除菌空气过滤系统和实时在线溶氧、pH监测单元。
同时,现有厂房的承重结构、电力增容和冷却水循环系统需同步改造。”
他没有诉说困难,只是陈述技术路径和资源需求,每一个词都精准地落在实处。
这种将复杂问题拆解为具体执行方案的能力,在战时显得尤为珍贵。
弗雷泽的目光在埃德蒙脸上停留了数秒,像是在重新校准一件战略武器的参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