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魔法阴影的、针对他个人的窥探与威胁,那是他必须独自背负、不能为外人道的另一场战争。
而在遥远的阿尔巴尼亚,一片被古老诅咒与黑暗传说浸透的森林深处,汤姆·里德尔正踏出他背离人性的第一步。
夏季的闷热在这里化为粘稠的、带着腐殖质甜腥气息的浓雾,缠绕在扭曲狰狞的林木枝桠间,仿佛无数窥探的触手。
他选择了一处半坍塌的古代石砌祭坛,断裂的石柱上爬满了滑腻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魔法残留的臭氧味与土壤深处的衰败气息。
他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几近透明,薄唇紧抿,黑曜石般的眼眸中燃烧着一种摒弃了所有犹豫与温度的、纯粹的决绝火焰。
他已然做出了选择,义无反顾。
过程是亵渎生命与撕裂灵魂的双重暴行。
一个不幸误入此地的、浑浑噩噩的麻瓜流浪汉,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惊呼,便在他冷静挥出的索命咒的绿光中失去了生命。
杀戮本身并未在他心中激起涟漪,但随之而来的、灵魂被硬生生剜去一块的剧痛,却远超他想象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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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单膝跪倒在冰冷潮湿的石面上,额头顶着粗糙的石头,修长的手指死死抠进石缝,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泛白,全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黑袍,眼前一片五彩斑斓的黑,仿佛整个世界的根基都在崩塌。
然而,在那令人窒息的痛苦浪潮中,他凭借钢铁般的意志,强撑着举起颤抖不止的魔杖,对准了那张被施加了数重坚固保护咒语的、埃德蒙亲手绘制的铅笔画像,从牙缝里挤出了最后一个古老而亵渎的音节。
刹那间,一部分承载着他最炽烈执念、少年野心与对埃德蒙扭曲情感的魂片,被强行撕裂下来,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黑暗流质,注入了那张薄薄的画纸。
画像表面仿佛有幽暗的水光流转不息,画中那个微侧着头阅读的少年,眼神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纸张的呆板,变得深邃、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汤姆本人的邪异活性。
撕心裂肺的剧痛如退潮般散去,留下一种奇异的、仿佛被掏空般的轻盈感,以及一种挣脱了凡人枷锁的、扭曲而强大的自由。
他成功了。
他,汤姆·里德尔,超越了死亡,创造了他的第一个魂器。
他虚弱地倚靠着冰冷的祭坛残骸,大口喘息着,苍白的脸上汗水和不知名的黏液混在一起。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画像拿起。
此刻,这不再仅仅是一张纸,它是一个活着的锚点,一个与他本体有着黑暗共鸣的容器。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中封存的那部分灵魂在低语,在嘶吼,在与他的主魂遥相呼应。
他将画像紧紧按在胸口,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巨大成就感和黑暗堕落的满足感,如同毒液般流遍全身。
永生之路已在脚下铺开,黑暗的力量在他血脉中奔涌。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与埃德蒙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超越距离、基于灵魂碎片的、诡异而牢固的联系。
通过这个以埃德蒙笔触为载体的魂器,他仿佛握住了一条无形之线,线的另一端,牢牢系在那个远在琥珀堡垒中的人身上。
“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游戏吧,埃德蒙。”
他对着森林深处无边的黑暗,勾起一抹冰冷而狂热的笑意,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掌控的欲望。
就在汤姆完成魂器仪式的那个瞬间,远在米尔顿科研站的埃德蒙,正坐在书桌前,钢笔尖在一份关于远东地区某种关键培养基成分供应风险的报告上轻轻点顿。
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与以往任何一次精神冲击或窥探都截然不同的悸动——不再是外来的探测,更像是一种源自遥远彼端的、带着冰冷恶意与不祥共鸣的诞生宣告,仿佛某个与他命运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