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听了心里该难受了。姐姐掌管偌大的侯府,日夜操劳,本就辛苦,如今……唉,想来是府中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的,难免才会顾此失彼,惹出这档子闲话。”
赵氏要的就是这个话头。
她似想到什么,突然一拍手,热情的道:“哎哟,要我说呀,大嫂!您就是太要强了,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可不就累着了嘛!”
她目光转向沈夏,语气热络,仿佛真心为她打算:
“如今这新妇也进门了,我瞧着也是个机灵懂事,识大体的,不如大嫂您就放一放手,将府中的一些庶务交给沈夏去练手?一来呢,您自己也松快些,二来呢,也让侄媳妇早点熟悉府中事务,将来才好为你分忧,接过这管家权是不是?”
句句在提分忧,可句句却是在点火。把沈夏架在火上烤。
哦,昨天才被婆母罚跪,今日就要她这新妇见面就跟婆母争夺掌家权。
赵氏浑身上下的八百个心眼子,每一句话都是在刺激着柳氏的神经。
今日,无论沈夏接不接这话茬,都会瞬间成为柳氏的眼中钉。
从进门到现在,仅两盏茶的功夫,沈夏就已经经历了两场刀光剑影。
周姨娘的媚眼滴溜溜一转,给这火上又浇了一勺油。
“是呀姐姐,少夫人如此明事理,定能为您分忧的,您也能……多些时间调养自个儿的身子。”
柳氏最在意的就是有人拿她的管家权说事。偏赵氏和周姨娘一唱一和的,句句都戳在她最敏感的神经上。
侯府的掌家权,是她经营了二十年,与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付出无数心血才牢牢抓在手中的。
她可以因为沈夏的懂事而欣赏她,用她,但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来觊觎,抢夺!
柳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扯出一个冷硬的笑来。
她先是问沈夏:“沈氏,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瞬间,沈夏再次成为焦点。
她迎着柳氏锐利的目光,缓缓跪下,姿态恭顺。
“母亲明鉴,儿媳万不敢做此妄想。”
“儿媳初入侯府,规矩尚未学全,人情往来也一概不通,此事若执掌中馈,非但不能为母亲分忧,反而还会徒增笑柄,拖累侯府声誉。”
“这不知情的,定会误以为婆媳关系不睦,后宅不宁。累及夫君和公爹在朝堂的声誉。”
柳氏轻哼了一声,脸色稍霁。
赵氏听闻,阴阳怪气的道:
“哎呦,侄媳妇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们让你去掌家,就是害了你,害了侯府似的。
你这般小心谨慎,莫非是觉得……这府里有人会故意给你使绊子,让你管不好家,好看你的笑话不成?”
这话可谓十分恶毒。又把沈夏拉出来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