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问,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李总工,图纸上要求的精度太高了!
ooo2毫米的同轴度,ooo1毫米的端面跳动……这,这根本不是我们厂里的设备能做出来的!
别说我们,就是金陵机床厂那样的国营大厂,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是啊,我们的车床,导轨都磨损成什么样了,能保证o1毫米的精度就谢天谢地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图纸画得再好,做不出来有什么用?”
“这不是胡闹吗?”
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信任,此刻在巨大的技术鸿沟面前,似乎又变得摇摇欲坠。
李晓宇没有生气,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设备是死的,人是活的。
谁说老设备就一定做不出高精度的零件?那是因为你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他走到图纸前,指着其中一个最核心、精度要求最高的零件——楔形滑块,说道:“就拿这个零件来说,我知道,按照常规的加工工艺,在我们厂里,绝对做不出来。
但是,如果我换一种思路呢?”
他拿起铅笔,在旁边的一张白纸上迅地画了起来。
“我们没有高精度磨床,那我们就不能用磨削的思路。
但我们有车床。
我们可以先通过特殊的装夹方式,最大限度地消除机床导轨的直线度误差。
然后,在车削过程中,利用‘微量进刀、对称加工’的原理,来抵消主轴的回转误差。
最后,再通过一种我自创的‘研磨膏补偿法’,对加工表面进行手动精修,完全可以达到甚至过图纸要求的精度。”
李晓宇一边说,一边画,将整个加工工艺流程,包括刀具的角度、进给的度、冷却液的配比,都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在座的都是浸淫此道几十年的老师傅、老专家,他们虽然听不懂那些新名词,但李晓宇所描述的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扇扇窗户,为他们打开了一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世界。
原来,机床还能这么用!
原来,加工零件还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技巧!
张科长呆呆地看着李晓宇,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技术观,正在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彻底颠覆、碾碎、重塑。
“纸上谈兵,谁都会。”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车间里技术最好的八级车工,刘师傅。
他性格耿直,一辈子只信自己手里的活,对这些花里胡哨的理论,本能地抱有怀疑。
“刘师傅说得对。”
李晓宇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生气,反而赞同地点了点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样吧,刘师傅,你跟我来,我们现在就去车间,就用你那台最老的c614o,我们一起来把这个零件做出来。
要是做不出来,我这个总工程师,当场辞职!”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用全厂最老、精度最差的机床,去挑战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精度任务,还压上了自己的前途当赌注!
这是何等的魄力和自信!
刘师傅也被激起了好胜心,他梗着脖子说道:“好!
一言为定!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一群人再次浩浩荡荡地开进了车间。
刘师傅站在他那台熟悉的c614o车床前,这台车床比李晓宇的年纪都大,各个部件早已磨损严重。
他抚摸着冰冷的机身,心里却没底。
凭良心说,用这台机床,他连oo5毫米的精度都不敢保证。
李晓宇却显得信心十足。
他先是指导刘师傅,用几块不起眼的铁片和螺丝,制作了一个特殊的工装夹具。
然后,他又亲自上手,对车床的刀架进行了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