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市的夏日,总是带着几分燥热。
三槐巷的梧桐树下,蝉鸣声声,给这古朴的小巷更添了几分悠然。
这一日午后,苏九的小院外,响起了一阵轻柔的叩门声。
不同于以往求助者的急切或郑重,这叩门声带着几分犹豫和怯生生的试探。
苏九打开院门,门外站着一位年轻女子。
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着一袭素雅的浅蓝色连衣裙,长披肩,容貌清丽绝俗。
巴掌大的小脸,眉如远黛,目似秋水,琼鼻樱唇,肌肤胜雪。
只是,如此美丽的容颜上,却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和哀婉,如同雨打梨花,我见犹怜。
她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请问……这里是苏九苏先生的家吗?”
女子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带着一丝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
苏九的目光在女子面容上停留了片刻,心中微微一动。
此女面相极佳,本应是福禄双全,一生顺遂之相。
额头饱满,主早年运势亨通;眉清目秀,主聪慧贤淑;鼻梁挺直,主夫运亨通,财运亦佳;唇红齿白,主晚运安康。
然而,此刻她整个面部气色却呈现出一种灰败之象,尤其是在山根(两眼之间,鼻梁根部)和疾厄宫(山根两侧)的位置,隐隐有青黑之气盘旋,这是典型的家宅不宁,亲人有恙,甚至有血光之灾的征兆。
更让苏九注意的是,她的夫妻宫(眼尾太阳穴位置)和子女宫(下眼睑卧蚕处)也色泽暗淡,隐现破败之纹,这预示着她的姻缘和子嗣方面,恐怕会有诸多波折。
“是我。
姑娘请进。”
苏九侧身让开,将女子请进院内。
女子在石凳上坐下,双手有些局促地放在膝上,低垂着眼帘,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九为她倒上一杯清茶,温声道:“姑娘不必拘谨,有何难处,但说无妨。”
女子抬起头,眼中水光盈盈,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苏先生……我……我叫秦若雪。
我来找您,是……是想请您救救我们秦家。”
“秦家?”
苏九沉吟道,“可是城东经营丝绸生意的那个秦家?”
秦若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正是。
只是……如今的秦家,早已不复往日风光了。”
秦家在紫金市也曾是名门望族,祖上几代都经营丝绸生意,家底殷实,声名远播。
只是近些年来,秦家的运势却急转直下,怪事频。
“苏先生,您可能不信……”
秦若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极为恐惧的事情,“我们秦家,好像……好像被诅咒了一样。”
“诅咒?”
苏九的眉头微微蹙起。
“是的。”
秦若雪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从我爷爷那辈开始,我们秦家的男丁,就……就活不过五十岁。
我爷爷是四十八岁那年突恶疾去世的,我大伯是四十九岁时意外车祸身亡,我父亲……我父亲去年也才刚刚四十七岁,就……就查出了绝症,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说时日无多了。”
她说到此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素色的连衣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不仅如此,”
秦若雪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们秦家的生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以前‘秦氏绸缎’在紫金市是金字招牌,可现在,订单越来越少,老字号也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家里还接连出事,不是这里失火,就是那里被盗,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要将我们秦家彻底拖垮。”
“我母亲为此日夜操心,身体也垮了。
我哥哥……我哥哥前年大学毕业后,本想接手家里的生意,结果却在一场商业谈判中被人陷害,现在还官司缠身,名誉扫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