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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步伐平稳，神情淡然，仿佛只是进去逛了个后花园，而不是闯过了一场九死一生的试炼。
秦海眼睛都瞪圆了：“哎？这就出来了？不是……这就完事儿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看了三小时电影预告，结果正片只播了五分钟的观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连滚带爬地迎上去，等苏九一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就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九哥！
你可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里面是不是有武功秘籍？还是有神仙姐姐？你手里拿的这是啥？藏宝图吗？”
苏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典籍和卷轴掂了掂。
这两样东西，看似不大，却承载着一个世界的重量。
亚瑟和伊丽莎白的目光，则死死地锁在苏九手中的物品上。
他们虽然看不懂，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上面流转的、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
他们知道，苏九成功了。
就在苏九的脚完全离开青石台阶范围的瞬间——
“轰隆！
！
！”
身后那道被无形力量分开的水幕，骤然失去了支撑。
两条巨大的水龙仿佛挣脱了束缚，咆哮着向中间猛然合拢，撞击在一起，爆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漫天水雾。
声音的回归，是如此突兀。
秦海吓得“嗷”
一嗓子蹦了起来，差点一屁股坐回地上。
林婉儿等人也是浑身一颤，被这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那道通往神话的入口，那座不属于人间的古寺，就这样在奔腾的水幕之后，再次被彻底隔绝，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操！”
秦海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关门了！
这门关得也太干脆了！
连个再见都不说！
差评！
这要是进去想上个厕所，出来门没了，那不得憋死在里头啊？”
他这句不合时宜的吐槽，倒让紧张到极点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苏九回头看了一眼那恢复如初的瀑布，眼神深邃。
路，已经指明。
传承，也已到手。
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走吧。”
他吐出两个字，转身向着来时的山林走去。
回去的路，似乎不再那么难行。
林间的阴冷邪祟之气，仿佛被刚才牌坊亮起的光华涤荡一空，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一行人沉默地回到了越野车上。
车子动，重新驶入城市的钢铁丛林，窗外的霓虹灯光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明明灭灭。
秦海折腾了一晚上，此刻累得瘫在座位上，很快就出了轻微的鼾声。
亚瑟和伊丽莎白则正襟危坐，目光时不时地扫过苏九和他手中的典籍，眼神复杂，有敬畏，有好奇，也有一丝终于尘埃落定的疲惫。
“去我那里吧。”
林婉儿一边开车，一边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宁静，“我的公寓安保系统是顶级的，有个独立的书房，绝对安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苏九看着窗外飞倒退的城市夜景，点了点头。
他将那卷古老的卷轴放在腿上，一只手轻轻地覆在那本无字的厚重典籍上。
他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如渊似海的信息，正隔着封皮，与他体内的力量遥相呼应。
他知道，当他翻开这本书的时候，一个被历史尘封的、关于世界真相的惊天秘密，就将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决战，还未到来。
但战争，已经打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