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很是安静。
几乎没有一点杂音。
刘彻没有让群臣进来,只是让霍光与金日磾在殿内。
那五个史官,在记录完天子的神态举止,询问之言后,就看向跪在大殿中的太子,等候着太子该如何回答,然后落笔记录。
刘进没有像他太子老爹那样,跪着都把腰杆挺得很直,硬气得很。
他在太子老爹不远处,反而是匍匐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很是畏惧当今天子。
见到太子与皇长孙,两父子之间的气概举止差距如此之大,高下立判。
司马迁不由暗暗摇头,很是瞧不起皇长孙这般卑躬屈膝的样子。
太子造反之后,哪怕是现在都如此刚硬。
你喊出陛下驾崩的皇长孙,本来以为你是个人物。
谁知道,竟然这般卑微姿态。
简直是不耻。
司马迁不仅是这麽想的,他还是在竹简上这麽记录的。
刘进当然不知道司马迁这麽诽谤他,否则定要大骂司马迁这个阉人老狗。
刘据望着上位的天子,昔日宠爱他的父亲,两人目光接触,面对那侵略压迫十足的眼神,他是怡然不惧。
「我身为太子三十年了。」
刘据缓缓开口,语气没有情绪一般,就是那麽简单,平铺直叙。
「在太子之位上,我做错过什麽?」
刘彻气急而笑,左顾右盼一圈,他双目放大,好似吃惊的问道:「太子是在反问朕?!」
刘据并不解释,也不说话,他就这麽盯着天子。
霍光与金日磾这时候在想,太子做错过什麽吗?
司马迁一边记录,一边也是在回忆。
当今太子,在太子之位上,犯过什麽错误,好像并没有吧?
又笑又吃惊的天子,笑容逐渐消失,故作吃惊的夸张神情,也收敛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道:「应该没有!」
「在太子之位上,我贪图过什麽?」
随着刘据再次质问,天子表情难得露出迟疑,甚至是不敢直视刘据的目光。
他扬起了身体,目光游离在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天子道:「应该没有!」
此话一出,五个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天子反应的史官,马上奋笔狂写。
他们完全能够看得出,天子在与太子的言语交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