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圜余地的冰冷侧脸,一股混合着绝望、愤怒和巨大屈辱的情绪冲垮了他。他猛地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狠狠地、踉跄地冲出了办公室,连自己那点可怜的私人物品都没有拿。
他离开了“沧笙踏歌”,离开了那个曾经以为是自己归宿的地方。
那之后,乔情再也没有找过他,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仿佛他这个人,从未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
几天后,有娱乐媒体的记者在某个商业活动上,拦住了乔情,旁敲侧击地问及她与墨白的婚姻状况以及近日的传闻。
镜头前的乔情,妆容精致,笑容得体,但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她对着话筒,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墨白?他啊……总是有些不合实际的幻想,以为和女老板谈个恋爱,就能一步登天。殊不知,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至于能力嘛……”她顿了顿,露出一个略带惋惜实则充满鄙夷的微笑,“事实证明,有些垃圾,就算镀上一层金,也改变不了他是垃圾的本质。”
这段话被原封不动地播了出来,迅速登上了热搜。
“垃圾”、“妄想上位”、“屌丝本质”……每一个词,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墨白的心上。
他蜷缩在廉价出租屋(他离开乔情后唯一能去的地方)的角落里,一遍遍看着那段采访视频,看着乔情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听着她冰冷无情的话语,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旋转。
心,碎成了粉末,连痛都变得麻木。
深夜,他买来最廉价的烈酒,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酒精灼烧着胃,却烧不暖冰冷的心。他颤抖着手,打开微信朋友圈,那里早已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但他还是自虐般地,连着发了好几条状态。
第一条:“活着。”
第二条:“是不是死了,就不会有痛苦了呢?”
第三条,是一张漆黑一片的图片,没有任何文字。
他发这些,带着一种可悲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他想,她会不会看到?看到他现在这么痛苦,这么绝望,她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心软?会不会想起他们曾经也有过的温存?
然而,他等来的,是更残忍的一击。
很快,有“知情人士”向媒体爆料,称乔情在私下朋友聚会时,被问及墨白朋友圈的异常,她只是不屑地笑了笑,说道:
“他?才不是我老公。不过是我公司以前雇佣的一个代练而已,一时糊涂,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妄想。现在认清现实了,闹点情绪,博取同情罢了。大家不用在意。”
“代练而已”、“一时的妄想”……
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被彻底击碎。
墨白看着手机上推送的这则新爆料,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酒气,糊了满脸。
原来,自始至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