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慌：“妈，你怎么来了。”她知道自己妈的性格，害怕出现在人前，要是可以，恨不得一直在家里待着，当一个透明人。
看着她来，邱长顺立刻笑了：“阿芳，你来得正好，邱淑跑来说我不让她读书，还打你，你告诉大家有没有这种事儿，当时明明是你不愿让邱淑读书，我俩就这件事儿发生了争执，不小心碰了你一下。”
于芳的手紧紧捏着，无人看到的地方，牙齿一直在颤抖。
邱淑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于芳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原本要顺从点头的动作，停滞了。
邱长顺催了一遍，从另一侧走到了于芳身边：“阿芳，你怎么了？说话啊。”
耳侧邱长顺的呼吸划过，于芳想起了无数个夜晚，这道声音出现在自己耳边，说着那些话。她点了点头，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就是你说的这样。”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邱长顺看向赵厂长：“厂长，你看就是我说的那样。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没教好孩子，回头我肯定好好说她，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赵厂长看向邱淑：“小朋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邱淑仰着脖子：“他撒谎，说的都是假的，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赵厂长心中叹气，看向于芳：“这位女同志，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来说，是邱主任说的那样，还是你们家孩子说的那样？”
机会已经给到于芳了，就看她自己争不争气了。
于芳心中百般纠结，可是背部突如其来的触感，使得她不受控制地说出了那段话：“顺哥说的对的。”
此话一出，邱淑气得跑掉了。
事已至此，赵厂长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其实今天只要不糊涂，都能看出来事情的不对。可是这种事情，很多时候还是得自己争气，于芳顺着邱长顺，邱淑又跑掉了，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即便他想帮忙，也帮不到了。
而且从现实层面上来说，邱主任才是厂里的职工，为了厂里的面子，他也不会自己接自己短。当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是邱主任出事儿了，财务部这边交给谁负责。
其他几个老员工，各有利弊，倒是傅玉他挺看好的，可是一来傅玉还没毕业，二来她对厂子不是很熟悉，还得再练练。
这次的事儿，于情于理，也只能这样了。
事情结束，外面都散开了。傅玉比他们先走，她是跟着小姑娘走的。
邱淑跑了一阵儿，眼泪在空中飞扬，很快跑到了河边。
傅玉不敢多拖延，出言说道：“这是做什么？失败了要跳下去了。”
邱淑红着眼睛，回头看了傅玉一眼：“我才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傅玉松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