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余威尚未完全散去,八月的上海依旧闷热。
凌空与苏暮雨的生活,在经历了病中的相依、旧友的重逢和深度的夜谈后,似乎进入了一个更加密不可分的阶段。
然而,生活的河流从不只有平静的流淌,潜藏的涡流正在不经意间形成,考验着他们刚刚沉淀下来的信任与默契。
、“‘提案’的波澜:苏暮雨的晋升与潜在的外派机遇”
一个周五的晚上,苏暮雨下班回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与凝重的复杂表情。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换衣服,而是拉着凌空在客厅沙坐下。
“今天,大老板找我谈话了。”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凌空放下手中的书,专注地看向她,等待下文。
“公司计划大力拓展东南亚市场,要在新加坡设立区域总部。
他们……想让我去负责前期搭建和年的运营管理。”
苏暮雨语不快,每个字都清晰无比,“职位是亚太区高级项目经理,直接向副总裁汇报。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晋升机会。”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
新加坡,一个全新的、更高层次的平台,意味着更广阔的视野、更重的权责,以及毋庸置疑的职业飞跃。
但同时也意味着,至少在未来一到两年内,他们将要再次面临异国分居的局面,而且这次的距离,比德国更远,文化差异也可能更大。
凌空沉默着,镜片后的眼神快闪动,像是在处理一个极其复杂的多维数据。
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问道:“你自己怎么想?”
“我很矛盾。”
苏暮雨坦诚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机会太难得了,挑战也很大,对我个人能力是极大的锻炼和认可。
但是……”
她抬起头,看向凌空,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我们才刚刚稳定下来。
我……舍不得。”
她用了“舍不得”
这个词,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和依恋。
这与她在职场上的干练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也更真实地反映了她内心的天平正在剧烈摇摆。
凌空握住她微凉的手,他的理性思维正在高运转,试图将这个问题分解成多个可评估的维度:职业收益、情感成本、未来规划、风险概率……但这一次,他现那些冰冷的参数似乎有些失灵,一个名为“不舍”
的变量,其权重远远出了他以往的模型设定。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
凌空最终开口,声音平稳,但苏暮雨能听出其中的审慎,“从你的职业展角度看,利远大于弊。
新加坡距离不算太远,飞行时间可以接受,现代通讯也很方便。”
他先肯定了机会的价值,这是他一贯的理性风格。
但紧接着,他话锋微微一转:“但是,我们需要认真评估一下可能面临的挑战,比如工作强度、适应周期,以及……对我们生活的影响。”
他没有直接说“不同意”
,而是将问题拉回到了“我们”
的层面,共同面对。
这一夜,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但“新加坡”
这三个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们共同的生活中,激起了层层扩散的涟漪。
、“‘阴影’的浮现:一张旧照片与未曾言明的过往”
就在他们开始慎重考虑新加坡提案的当口,一个意想不到的“阴影”
,以一种极其偶然的方式,悄然浮现。
某个周六,凌空在整理书房一个很少打开的储物柜时,无意中碰落了一个旧的硬皮笔记本。
笔记本是他在国内读博期间使用的,里面记录了一些早期的研究思路和随笔。
随着笔记本掉落的,还有一张夹在其中的、有些泛光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几岁的凌空,穿着学位服,站在大学的标志性建筑前。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