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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清汤,细面,几点葱花,和她病中他做的那碗一模一样。
他将托盘轻轻放在苏暮雨面前的茶几上。
“先吃点东西。”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然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她旁边的单人沙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沉默了几秒,才再次开口,语气缓慢而郑重:
“对不起。”
苏暮雨抬起头,看着他。
“我错了。”
凌空继续说道,他没有为自己理性分析的行为辩解,而是直接承认了错误的核心,“我不应该只提供冷冰冰的数据。
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让你感觉到……我不想你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这对于擅长表达的他来说有些罕见。
“那张照片,我向你保证,它只代表一段早已结束的过去。
我的现在和未来,只有你。
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你产生那样的疑虑。
这是我的问题。”
他的道歉,没有华丽的辞藻,甚至有些笨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是经过深刻反思后的真诚表达。
他承认了自己在情感回应上的缺失,也再次坚定地确认了他的感情归属。
苏暮雨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看着眼前这碗他用心做的、曾经抚慰过她病痛的面,听着他这番strippeddo91n(剥去所有修饰)的道歉,心中的委屈、懊悔和坚冰,瞬间融化成了一片温热的酸楚。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她声音哽咽,泪水终于滑落,“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我不该质疑你……我只是……太害怕了。”
她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凌空放在膝盖上的手,仿佛那是狂风巨浪中唯一的浮木。
凌空反手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用力地攥紧。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他温暖干燥的掌心,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原谅。
这一刻,语言的交流让位于最原始的触觉感知,所有的误解和伤害,都在紧握的双手和那碗升腾着热气的面中,开始缓慢地消融。
、“‘深度’沟通:泪水、恐惧与共同的答案”
那碗面,苏暮雨是流着眼泪吃完的。
泪水滴进汤里,带着咸涩,却也冲走了心头的块垒。
吃完后,他们没有再回避,而是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深度沟通。
这一次,凌空不再是那个冷静的分析师,他先袒露了自己的“脆弱”
:“我承认,我害怕改变。
我们现在的状态很好,我很满足。
一想到可能要回到隔着屏幕见面的日子,我也会感到……不适。”
他用了“不适”
这个词,对他而言,这已是表达负面情绪的强烈词汇。
苏暮雨也终于能够平静地剖析自己的恐惧:“我害怕距离,害怕时间差,害怕你的生活里出现新的、我无法参与的部分,而我却无能为力。
那个林薇……我知道她不算什么,但她像一个符号,提醒我,你的世界很大,而我可能并不是唯一能站在你身边的人。”
这一次,凌空没有试图用逻辑去反驳她的“非理性”
恐惧。
他只是倾听着,然后更紧地握住她的手,说:“我的世界很大,但中心位置,永远只为你预留。
这一点,无论你在上海,还是在新加坡,抑或在世界任何角落,都不会改变。”
他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中那片理性的冻土,仿佛被这温热的泪水浸润,生出了一丝柔软的绿芽。
他意识到,爱不仅仅是规划和保障,更是直面恐惧时的共同担当,是即使不安也依然选择相信的勇气。
他们开始真正地、以“我们”
为出点,来讨论新加坡的提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