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书房里,王昭珩刚走,打京城里头来的申判官和李推官门就已经焦急忙慌的过来汇报工作了。
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他们?在路衙翻看?账册形成?最后论证的时候,经过抽丝剥茧的细细调阅,竟还发?现了另外一项证据,便是在一名财赋吏人那?发?现了登记票据发?放明细的草稿,经过比对竟跟他们?获悉的江宁税赋贪墨金额大差不?差。
岂不?是这最后收尾的工作也?有了着落,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激动,饭都没有吃,捧着那?一记卷宗记录就来请示崔彦了。
崔彦才终于从那?长长的舆图前转回了身,接过申判官递来的卷宗,看?着上面清晰明了的记载着每一个人购买人的名字和金额,届时只需将上面的人喊过来核实就一清二楚了,便有了人证;再?则等果魏一石那?边查探到?的真实账册到?手便又有了物证。
如此便形成?了证据链闭环,现在就等着魏一石那?边的消息了。
于是他便对两位推官道:“此次你们?获取的信息极为重要,本官记你们?一功,届时也?会在递给京城的折子里提及此事。”
两人一阵感动,连忙跪地致谢道:“下官义不?容辞,谢谢崔大人提携。”
崔彦打量两人都是干实事的人又道:“你们?行?事暂保持和平常一样,切不?可操之过急,待出了江宁再?说。”
两人连声应“是”,便退了出去。
现在就只剩下魏一石那?边的账册了,当是在今晚,今晚该是有消息传来了。
烈日打在窗棂上又渐渐西移,在西侧壁留下一圈亮白光斑,崔彦沉沉靠在圈椅上,闭目养神。
经过一上午的操劳,左手那?白色的宽袖重又经染上了点点血迹。
长橙带着大夫给他换纱布的时候,看?见被搁置在一旁的早膳一动未动,怕是早就凉了个透,见爷如此废寝忘食,心底闪过一抹心疼道:
“爷这早膳都未食,我让沈娘子再?去重新准备一份。”
垂彦却摆手道:“何必再?去扰她,我这会儿也?无甚胃口,连着晚膳一起?备着吧。”
长橙摸不?清他的想法,昨儿之后他对沈娘子的态度像是又疏离了几分,便不?再?劝只找了几样点心吃食暂且给他填饱肚子用。
崔彦却没有什么心思吃,只紧紧握着那?份卷宗,这是要连着那?些账册一起?运到?京里去的,只不?过也?得有个人递过去才行?。
他看?向北面墙壁上那?条运河通汴线路,骨骼分明的手指在案桌上敲了又敲。
直到?牵扯到?左臂上的伤口处,昨儿晚上那?女子小心翼翼为他处理伤口的模样一点点的漫上心间,还有那?微凉的指腹轻轻覆上皮肤的触感,在这闷热、沉乏的书房显得那?么清晰。
他闭了闭眼往后靠了靠,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同?时心里也?已悄然攀上个上好人选。
不?知何时,长橙悄悄燃了灯,他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不?觉靠在圈椅上沉思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