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用毛笔加粗了一行字:“勿忘回信。”
沈黛看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她都能想到崔彦写这几行字憋屈的模样?,上次去送奶茶给他时,他就千叮咛万叮嘱的,回去了一定?要记得写信给他,她当时还信誓旦旦的说好来?着,可谁知道一回来?,廖氏就逮着她让她跟着一起绣嫁妆来?着,可她真的完全不会呀,这要是在廖氏面前一显形,让她发现出?了端倪该如何是好,她少不得日夜逮着青桔恶补了一下绣技,拖了廖氏几日,勉强在她面前能绣好一个尚且拿得出?手?的荷包了。
所以她都要忙晕了哪里还记得写信给他的事情,如今看见他的来?信,倒是有点惭愧了。
只是他前面说的那?两点,让她搬到茗园去,她还不是很赞同,聘礼是聘礼,怎么能还没成婚就住到男方给的聘礼的宅子里面去,这不是让京中权贵们笑掉大牙么。
而且只是为了能放下聘礼那?就更没必要了。
至于那?第二条给她一百个护卫这是要干嘛?这般兴师动众的着实没必要了,她身旁已经有晏末,她相信端阳公主已经不能轻易伤害到她了。
所以她便顺道让晏末取了笔墨纸砚来?,只说明儿就搬家的事,自己已经买了宅子就不去茗园了,另外小声的解释了一番,近来?她之?所以没有给他写信,只是因为她正天天被廖氏拘在家里绣嫁妆,另附上了她亲手?绣的一个荷包为证。
晏末的速度很快,不多时正坐在书房对灯看舆图的崔彦就收到了回信及荷包一个。
看着曾经他心心念念的荷包出?现在了面前,他一时竟十分的恍惚,许多事情也一一在面前闪过,他想起了那?时在茗园,她也曾为他绣过的,那?时候她是否也像如今这般憧憬着当他的妻子,只是最?后是他让她失望了。
想到此他不禁一阵难受,他们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他终究是让她受了诸多委屈的,再看向这个荷包时,他不再是比过了萧策那?般的洋洋得意,取而代之?的是对绣这荷包的女子满满的心疼。
他捏着荷包,双手?不自然的握紧了,像是紧紧抱住了那?个背对着她时默默委屈心酸的女子。
再打开?信后,看见她的回复,他的心不禁开?始悬了起来?,他理解她的想法,也想尊重她的想法,只是不去茗园,那?一百名护卫该怎么办,若是到时候京中乱了起来?,谁还能去保护她?
他想了想,最?后也只能无奈对晏末吩咐道:
“沈娘子新买的宅子在哪里?你?去将她左右两边的宅子都买来?,将那?一百名护卫安置在其身旁。”
“是。”
晏末立刻领命准备退下,崔彦立即就不悦了冷声道:
“让你?退了?”
晏末给他这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又?毕恭毕敬的回来?候着,战战兢兢道:
“爷还有何吩咐?”
崔彦没有理她,只径直从笔架上拿起一支尖头?奴来?下来?开?始写信,也不知道写了多久,久到晏末都情不自禁的打起了瞌睡,他才将厚厚一封信交给她道: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