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我素有嫌隙,曾多次被我教训。”
“想必是怀恨在心,才出此毒计!
若族长不信,可派人随我下山,一问便知!
若我说的有半句虚言,任凭族长处置!”
他目光灼灼,直视着族长,没有丝毫退缩。
苗人们听了陈孝斌的话,又想起他刚才独战山匪的勇武(或许已有人耳闻),以及他在山下偶尔为穷苦人推拿治病的仁心,神色渐渐缓和。
族长沉默半晌,锐利的目光在陈孝斌脸上扫过,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寨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篝火噼啪作响。
良久,族长缓缓点头:“陈孝斌,你的名声,我们也略有耳闻。
听说你身手不凡,一手推拿的本事更是能治怪病。”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既然你说此事另有隐情,我们可以暂且信你一回。
不过……”
族长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忧色:“我们苗寨,最近也有一件烦心事。
我的孙子,阿木,生来三四岁上,便得了那‘软骨病’,浑身无力,躺床上都已经七八年了。
我们寻遍了附近的名医,甚至远请了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他看着陈孝斌,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我听闻你的推拿术颇为神奇,能活筋通络。
不知你……可否愿意为我孙儿一试?”
石敢当也接口道:“陈兄弟,族长的孙子就是我们全寨的宝贝。
如果你真能治好阿木,那就是我们苗寨的大恩人!
之前的误会,一笔勾销!
而且,只要你能治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我们苗寨上下,无有不允!”
陈孝斌心中一松,知道误会总算有解开的希望。
但听到“软骨病”
三个字,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这种病,他只是听过,从未见过,更别说医治了。
这七八年寻遍名医都无效,可见其棘手程度。
经历了刚才的凶险和此刻的凝重,陈孝斌感觉自己的心境在悄然变化,不再是那个仅仅凭着一股血气之勇的愣头青,他开始懂得了责任和担当。
他知道,此刻这个请求,他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不仅关乎阿牛的性命,更关乎汉苗两族的和平。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压力。
他拱手道:“族长,石大哥,实不相瞒,‘软骨病’晚辈从未医治过,凶险异常。
但阿木是条小生命,晚辈愿尽绵薄之力,姑且一试。
成与不成,晚辈不敢打包票,但定会全力以赴!”
听到陈孝斌答应一试,苗寨上下顿时一片欢腾,之前的紧张和敌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感激和期盼。
族长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上前一步,拍了拍陈孝斌的肩膀:“好!
陈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寨子里的火塘已经为你升起,先随我们入寨歇息,明日再为阿牛诊治!”
寨门内,悠扬的芦笙声响起,篝火熊熊,映照着苗人们淳朴而热情的脸庞。
陈孝斌随着众人走进寨门,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一场新的挑战,正在等待着他。
但此刻,他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